楚令宣說道,“我若保護不了媳婦,還娶媳婦作甚!娘放心,我有法子不讓她進公主府。甚至在局勢未明朗之前,連京城侯府都不讓她呆。”又笑了起來,“據我瞭解,這位姑娘可不是任人拿捏的主兒。”
了塵說道,“這樣再好不過。她進了門,最高興的莫過於嫣兒。只是,她出身平民,這也就算了,關鍵是她還有個兒子,這個該如何對外解釋?還有,她是陳世英的親生女兒,卻沒有認祖歸宗,陳世英的母親又如此作為……這些,可能都會成為敵人攻擊你的把柄,你考慮過嗎?”
楚令宣冷聲說道,“透過這麼多變故,兒子早看開了。至於身份,孃的身份不低,不照樣被逼出家。如今,父親尚主,母親出家,女兒痴傻,我又躲到定州,只要那個女人一生出兒子,我的世子之位或許就會不保,侯府裡更是被弄得烏煙障氣……娘說說,京城裡有哪個好人家願意把女兒嫁給我?否則,那陳母也不敢託人把她家那個其貌不揚的庶長女說給我了。至於陳姑娘的那些事,別人想笑話就笑話好了,咱們家的笑話別人也沒少看。
“兒子找這麼一個無任何背景的姑娘,遠遠地躲在鄉下,或許是目前最好的選擇。況且,她是兒子長這麼大,第一個真心想娶的姑娘。她聰慧,良善,對嫣兒真心好,兒子更能放心把家交給她打理,兒子才能在外面幹大事。我在之前已經跟祖父談過,祖父也同意了。至於大寶,也好辦,在娶她之前,我先認大寶為義子。這些,都不是問題。現在唯一棘手的是她的出身,若她真出身平民,倒是好辦。但她是陳世英的女兒,透過接觸,我覺得陳世英為人尚可,至少不會成為我的拖累。可他的母親太討嫌了,到處鑽營,我怕她惹上事非……昨天,我把陳母所為遣人跟陳大人說過了,陳大人專程來參將府給我陪了罪,說是回去把他娘‘服侍’好……”
了塵的眼淚流了出來,“都是娘害了你。”
楚令宣道,“這關娘什麼事!只因為爹一直被那個女人惦記,還有二皇子,為了排除異巳,防止我們成為九皇子的助力,削掉爹手中的權利,和那個女人聯手設計了爹……家裡才被弄得妻離子散。”
了塵道,“你爺爺和爹過去都說二皇子雖出身中宮,卻有勇無謀,剛愎自用,不得皇上寵信,可後來的所做所為卻……”
“哎,是爺爺和爹看走了眼。二皇子不僅有勇有謀,更心狠手辣……不知他為何那麼恨九皇子,恨咱們楚家。我少時雖然給九皇子當伴讀,但咱們楚家那時還沒站隊,跟二皇子也沒有結仇。九皇子因為年少,外家又不強大,也沒參與到他們幾位成年皇子的爭鬥中去。可是他,那次被人暗害,失足落下山崖,所有的人都猜測是三皇子或者五皇子所為。他卻不發作那兩位皇子,面是突然聯合淑妃母女設計了我爹,還暗中把九皇子的腿弄瘸了……”他頓了頓,聲音更輕了,“現如今皇上隨著年齡的增大,越來多疑,而二皇子卻事事能做到他的心坎上……”
二月二十九日,是皇道吉日,陳阿福母子兩個搬家。母子兩個的細軟昨天就已經拿過去了,下人們除了穆嬸兒會繼續住在祿園,其他下人都會住去福園,東西也在昨天晚上搬了過去。
一大早,阿祿又開始抹眼淚,他捨不得姐姐和外甥。他覺得,這次姐姐搬了家,就徹底跟他不是一家人了。
陳阿福把他摟在懷裡勸了半天,並承諾他今天也住去福園,他才作罷。
只是,陳名答應趕會回來,不知何故卻沒有回來,陳阿福和王氏心裡都有些打鼓。
陳阿福牽著大寶率先進了福園,王氏拎了一套白底青花細瓷碗、阿祿抱著一裝精米緊隨其後。後面跟著追風和旺財,七七和灰灰站在兩隻狗狗的背上,金燕子去西邊林子裡野到現在還沒回來。
他們徑直去了上房廳房。陳阿福住在上房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