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無人把守,江頌宜直接跨過門檻進了太守府。
剛往裡走了一段路,耳邊傳來管家焦急又無奈的聲音。
“老爺,您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管家哀求道,“瘟疫如此嚴重,上頭髮話閉城,庭州已經被棄了,趁著現在還未感染,您儘快出城還有一線生機,再拖下去,待到放火燒城,您就……”
張祖謙語氣中透著滿滿的疲憊:“我不會走的,此事不必再說。”
聽見張祖謙的聲音,江頌宜心下稍安,她抬高聲音喊道:“太守大人可在?”
裡面的說話聲立刻停了。
不過片刻,張祖謙和管家走了出來。
隔著冪籬,張祖謙上下打量著江頌宜:“你怎麼來了?”
江頌宜掀開冪籬,先行了一禮:“見過大人。”
張祖謙做了個免禮的手勢,蹙眉道:“外頭瘟疫肆虐,你不在家好好待著,跑來我府中做什麼?”
江頌宜上前一步,露出用袖子蓋住的信鴿,並拿出一張捲成小卷的字條奉上。
“大人,奴在京城學醫時曾拜一位隱世高人為師,師父擅占卜和藥理,今日一早飛鴿傳書給奴送來這張字條。
他老人家夜觀天象,卜出庭州有劫,派人送了許多對抗瘟疫傳染的用品,如今就放在城外的樹林中,大人能否讓人隨奴出城一趟,取回這些東西?”
張祖謙看完字條,上下打量著江頌宜,見她揹著小包袱,他眯起眼睛:“你要出城?”
江頌宜點點頭,看出張祖謙懷疑她想趁機逃跑,於是道:“師父他老人家送來的東西不少,奴一個人搬不回來,還望大人派些人和牛車馬車,隨我一道出城。”
張祖謙沒有馬上答應,而是問:“你師父既然有心相幫,為何不把東西送到城門口,反而要你一個弱女子出城去取?”
前幾次跟張祖謙打交道,江頌宜隱約摸出此人性子敏銳又多疑,來之前就想好怎麼應對他的盤問。
“師父是隱世高人,不想暴露身份惹來麻煩,不願現身。”
張祖謙又問:“你師父送來的是何物?”
“是他自己研發的一些藥物和隔絕瘟疫傳染的物品,雖然這些東西無法徹底治癒受了感染的病人,但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護未感染的人。”
張祖謙依然半信半疑:“當真?”
“不敢欺瞞您。”
張祖謙沉默,顯然是在權衡該不該相信江頌宜。
倒是一旁的管家為江頌宜說話:“老爺,江姑娘是醫者,心腸慈悲,想必不會拿城中百姓的安危開玩笑,要不……”
張祖謙掃了他一眼。
管家立刻噤了聲。
江頌宜感激地對管家笑了笑,又對張祖謙道:“大人,奴知道您心中有所顧慮,但奴發誓,出城絕對不是為了逃跑,若是說謊,讓奴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張祖謙權衡半晌,道:“罷了,為了城中百姓,信你一回,需要多少人隨你一同出城?”
江頌宜也不知道盛徐行投送過來多少物資,想了想,道:“二三十人即可。”
“好。”張祖謙吩咐管家,“你去安排,讓人隨她一道去。”
“是。”
江頌宜跟著管家往外走,這時張祖謙又叫住她:“江頌宜。”
江頌宜腳步一頓,回過頭。
“記住你說的話。”張祖謙警告道,“你若是逃跑,我就拿你家人開刀!”
江頌宜毫無心理負擔地應下了:“是。”
不多時,江頌宜帶著張祖謙的牙牌和三十個牽著馬車的將士一道出城。
到了城外,江頌宜進了一處茂密的樹林。
她藉口“不知道物資具體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