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主任,病人的腦波趨於穩定。”當陳澤宇耳畔響起小護士略帶激動的話語時,他意識到自己終於回到了現實世界。
緩緩睜開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小護士那洋溢著青春活力的面龐,隨後是張主任那因擔憂而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的面容。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小護士的聲音裡滿是喜悅,她輕輕地調整了一下病床上的枕頭,讓陳澤宇躺得更加舒適。“你剛才的腦波活動非常激烈,簡直就像是李斯特第一鋼琴協奏曲中的高潮部分。”
“好了,小陸,別讓病人太過興奮。”張主任溫和地提醒著,同時首次提及了小護士的名字,陳澤宇默默地記在了心裡。
“陳澤宇先生,您之前的症狀確實頗為兇險,腦波異常活躍,一度讓我們擔憂是否為癲癇的跡象。但幸運的是,您現已甦醒,腦波也恢復了平穩,癲癇的可能性基本排除。不過,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們仍需持續監測您的腦波活動。”張主任的話語溫和而專業,給予陳澤宇莫大的安心。
陳澤宇輕輕眨眼,以示對醫生建議的接納與感激。
當小陸護士和張主任離開後,陳澤宇明顯鬆了一口氣,醒過來的感覺真好。
尤其是自己拿回一部分記憶之後,自己明顯感到自己的記憶清晰了不少,不像之前總是霧濛濛的一片。整個人也渾渾噩噩的,思路都清晰了。
儘管此刻他的身體仍顯虛弱,除了眼皮能夠自如開合,一隻手勉強能夠動彈外,其餘部分彷彿被無形的枷鎖束縛,連眼珠的轉動都顯得滯澀。但陳澤宇深知,這一切都只是暫時的。
“那天我們去山上,是因為……其實不是去遊玩。應該是有別的事情。”陳澤宇心中默想,他閉上眼睛,腦海中的畫面逐漸清晰起來。
“我們是在找那個山洞嗎?”陳澤宇的心中湧現出一個疑問。他記得他們最終來到了一個隱蔽的山洞前,那裡似乎隱藏著什麼重要的秘密。這個山洞也就是夢境裡的那個山洞。
“我們是為了尋找……一件遺物。”陳澤宇喃喃自語,雖然具體的遺物是什麼他還記不太清楚,但那種緊迫感和重要性卻異常清晰。那不僅僅是一次探險,更像是一場使命的召喚,驅使著他們不顧一切地前行。
“然而,父母卻在那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失敗了……他們只能帶著我倉皇逃離……”隨著記憶的碎片逐漸拼湊完整,陳澤宇的腦海中彷彿點亮了一盞明燈,照亮了他曾經迷失的道路。那些原本支離破碎的記憶片段開始相互連線、交織成一幅幅清晰的畫面。他意識到,自己的記憶之所以會如此片段化、甚至扭曲,正是因為那場事故對他大腦的嚴重損傷。但如今,隨著記憶的逐漸恢復與清晰化,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夠揭開所有的謎團、找回失去的一切。
正當陳澤宇躺在床上的時候,病房的門扉悄然無聲地再次被推開,。
躺在床上的人清楚的聽到有兩個腳步聲輕微的走了進來,陳澤宇以為是小陸護士和張主任又一次進來了。
可傳到耳朵裡的卻是兩個陌生的聲音。
“快點……”一個尖細的聲音焦急地催促著,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緊張,“我買通了住院部的護士和保潔,好不容易弄到了這份工作時間表,這15分鐘裡,這裡不會有人來。”
“別……別急嘛……”另一個聲音低沉而結巴,透著一絲無奈與不安,“這活兒精細著呢,況且……老大,我真不明白,為啥要在這兒裝監控?這病區裡躺著的,大多都是毫無知覺的植物人啊。”
“少廢話,你懂什麼……讓你裝就趕快裝,萬一有人臨時進來怎麼辦?我們穿的是保潔和維修工的衣服,儘管我們喬裝打扮,但也不能掉以輕心。”尖細的聲音中多了幾分嚴厲與警告。
“知道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