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陳澤宇猛地睜開眼睛,帶著一絲急切和期待,不停地斜視,盯著門口的位置。
“那,小護士怎麼還沒有來?幹什麼去了?”他努力地轉動著眼球,儘管頸部的肌肉仍因長時間的臥床而顯得無力,使得他不得不以一種略顯滑稽卻又充滿執著的姿態——斜視著,緊緊鎖定在門口的方向。
長時間維持一個姿勢本身就是一件很耗費力氣的事情,尤其是某些脆弱的部位。
十來分鐘的時間,陳澤宇的眼睛酸澀的一直在流著眼淚。
幸虧這時候還沒人進來,不然又要被人誤會這個男人敏感的脆弱神經。
“咔嚓”一聲,門把手轉動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躺在床上的陳澤宇頓時激動起來。
“總算……”陳澤宇在心中默默唸叨,那簡單的兩個字,腦海裡充滿了慶幸和寬慰。
“是不是在想……那個小護士總算過來了……有沒有把項鍊帶過來”陳澤宇頓時發現一塊巨大的影子遮住了自己。
那個語氣囂張的黑影,如同不請自來的幽靈,推開了大門,走進了病房。它身上穿著醫生的白大褂,脖子上掛著聽診器,那跳躍著幽綠色火焰的眼眶前,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裝束十足,宛如一位主治醫師。
“你……你如何能夠如此輕易地……是你!!怎會是你?!”陳澤宇的驚愕瞬間化作了滿腔怒火,他猛地自病床上彈起
跳……了起來?
在憤怒和震驚中,陳澤宇竟然從病床上跳了起來,這一動作讓他自己也愣住了。他看了看腳下的病床,又揮動了幾下雙手,然後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臉,這一切的變化讓他的腦子再次陷入了混亂。腦子又開始宕機了。
“每次與你相遇,我都忍不住要提醒你,你那份與生俱來的愚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黑影的聲音平淡如水,卻字字如針,直刺陳澤宇的心臟,激起了他難以遏制的衝動,想要揮拳相向,直擊那挑釁意味十足的下巴。
“我怎麼又進來了?我明明清醒無比,毫無倦意……你究竟是如何……””
“把你拉進清醒夢很難嗎?於我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無非是暗示一下下丘腦,加快松果體分泌褪黑素,僅此而已。”黑影說得輕描淡寫,彷彿在講述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但在陳澤宇看來,這無疑是一種挑釁。
“你¥%#怎麼能動我的身體……”陳澤宇似乎有些氣不過。
“就你這副被車撞成廢柴一樣的身體,你覺得你有什麼用?我喊你廢物難道喊錯了?難道不是恰如其分?”黑影悠然自得地吹拂著指尖那並不存在的塵埃,特意在手指上指甲的位置留白,讓陳澤宇真真切切的看到他在吹自己的指甲裡縫隙。
陳澤宇的眼角不受控制的抽動起來。額頭的青筋隱隱有些爆出……怒
“怎麼你想打我?”黑影瞥了一眼陳澤宇,每次都若有似無的在暗示陳澤宇可以攻擊自己,似乎在享受著自己作死的行為。
陳澤宇握緊拳頭,從病床上跳了下來,走到黑影面前平視著那雙幽綠色火焰的眼眶,平靜的說到:“我媽的項鍊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病房裡,我記得當時已經弄丟了,告訴我怎麼回事?”
黑影微微皺眉,撓了撓頭,似乎在權衡著什麼,最終以一種略顯不耐的口吻答道:“這麼複雜的事情,現在告訴這麼蠢的你,太過於麻煩了,我拒絕……”可在陳澤宇看來,它這個樣子著實欠揍。
陳澤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然後繼續向黑影追問:“那你能告訴我什麼?”
“是關於你如何重拾遺失的記憶碎片。”
“我的記憶?你是說我的記憶有缺失?”陳澤宇聽到黑影這麼沒頭腦的一句,似乎有些好笑:“你是在開玩笑吧?我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