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兩人來到落脊街。
這是靈瀾市最為貧寒的地帶。
不僅橋是欲要斷裂的老石橋,水是汙水。
房子更是老舊不堪,讓人甚是懷疑能否住人。
周圍也是不出意外的什麼場所都沒有。
但就是這樣一條街,住民卻不少。
均是無處可去的流浪漢,家境貧寒的家庭,落下殘疾無法勞作的居民,還有懶出天際的那類人。
這裡說是一條街,給人的感覺卻更像是人間疾苦的聚集地。
此刻何安和琉欣月就走在這麼一條街上。
雖然馬路上沒有車輛,但兩人還是遵紀守法的走在路邊。
而傘已經落到了何安手上。
琉欣月就只有懷裡抱著本晶卡圖冊。
“前面再走一段就到了。”
一路無言的琉欣月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何安聞言將傘往後靠了一些,然後環視一圈周圍。
又瞄了眼穿著白裙,打扮的十分乾淨的琉欣月。
“嗯。”
雖然疑惑,但何安還是簡短的應了一聲。
雨依舊在淅淅瀝瀝的下著。
似乎是根本沒有準備停下的意思。
而現在的天色相比之前的更加黑沉沉。
街邊幾個還算完好的路燈早已亮了起來。
只不過時不時會閃一下。
因為雨的緣故,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
均是門窗緊閉,生怕雨落到屋裡。
但兩人沒走兩步就看到前方在不斷閃爍的路燈下站著個人影。
何安眉頭一挑,直接就認出了是誰。
楊凱!
正是那個從何安手底下活下來,嚴恪正花費大價格請求金玉堂尋找的平頭男。
他就這麼突然的出現在兩人的面前,沉著一張臉,一動不動。
何安和琉欣月也停下了腳步。
失去了腳步的伴奏,世界又只剩下雨滴一位演奏家。
“是不是很驚訝我能找到這裡?”
楊凱開口了,帶著些許顛笑,聽得人渾身不適。
琉欣月此時是有些吃驚,但吃驚的是上午嚴恪正才說失蹤的楊凱,現在居然就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嚴恪正讓我放過你。”說著,何安頓了一下,“但我不想。”
何安雙眼微眯,剎那間殺意瀰漫。
身邊的琉欣月好似隱隱約約的聞到了血腥味。
而感受著這股近乎凝實的殺意,她的身軀竟出自本能地顫抖起來,就好像旁邊蹲著個捕獵無數的猛獸,此刻正躍躍欲試一般。
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順著她的脊樑骨直衝向腦門,讓她的頭皮一陣發麻。
因為經驗和實力的關係,她所感受到的並沒有王校長那麼深刻,更多的還是出自於身體的下意識反應。
這讓琉欣月不由得再次震驚以及好奇何安的人生經歷。
對於何安,她有太多的問號了。
但現在她心中想的更多的還是:“楊凱的失蹤難道是因為何安想要殺他?”
琉欣月不禁有些慌亂。
但很快就又鎮定了下來,直覺告訴她何安絕不是無緣無故的想要殺楊凱。
另一邊的楊凱卻是毫不在乎何安的話語,他的嘴角開始愈發上揚,表情變得愈發癲狂:
“哈哈哈!”
“哈哈哈——!”
“何安!你還是這麼狂。”
“今天,就為你的自大付出代價吧!”
突然。
一條蠍尾猛然從楊凱的背後冒出,極速的襲向一旁毫無防備的琉欣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