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文文睜開眼時發現天已經黑了,揉了揉有些發疼的雙眼,不用照鏡子也知道此刻自己的眼睛一定腫的很大,畢竟自從母親去世後她已經記不得流了多少眼淚了。
認識她的人都說過她有些面癱,似乎從來都是一副生人勿擾的表情,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不過都是她的保護色,只有這樣她才能更好的保護母親和妹妹,也只有她變得足夠強大才能將自己的母親和妹妹拉出這個泥潭,才能讓自己活的自由!
可這一切在母親去世的那一刻都變成了奢望,她知道再也不會有人護著她了,而她無論再怎麼掙扎都沒有任何的作用,即便她是清北的高材生,即便所有認識她的人都說她的未來一片光明。
從顯得有些破爛的床上爬起來,摸索著點燃了老舊的煤燈,她走下床將門口的飯菜端了起來又走回床上。
看著手裡還算過得去的飯菜,齊文文的嘴角露出濃濃的嘲諷,那個天殺的父親竟然還知道別餓壞她,不然真餓壞了她還怎麼把她賣給那個不認識的老男人?
她沒有選擇逃跑,甚至當父親要求她住在這間上了鎖的房門不許出來時她都沒有反抗,因為她知道一旦自己不按照他的話做,那麼受懲罰的會是自己的妹妹,即便現在他沒對自己妹妹下過重手,但是齊文文知道那是因為還沒把他逼到那個份上。
是什麼時候這個家變成這樣的呢?也許是那個所謂的父親染上賭博之後?還是母親第二胎生下的還是女孩時?還是更早?
她記不清了,她只知道母親一直活的很累,也就是當自己考上大學後,她才露出過些許的笑容,也許再早一些就只有自己的大姑來看望母親時她才會笑的十分開心,可是自從那個表哥生病後,大姑一家就沒怎麼出現過。
齊文文小口的吃著飯菜,可眼淚開始不住的流,她真的想不到任何辦法了,現在的她也只能聽自己那個父親的,她不想再讓妹妹受到任何的傷害......
距離齊文文所在小屋不遠的主屋內,此刻齊大壯正在好酒好肉的招待著紅娘徐姐。
他拿起酒杯對著徐姐說道:“我家妮子那事兒還真多虧了徐姐你費心,要不然還不知道得拖到什麼時候。”
徐姐笑著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還不是文文那丫頭長得俊俏,要不然也不能找這麼快。”
一開始這個齊大壯找到她時她還覺得有些意外,畢竟村子裡誰不知道那齊文文是有名的才女,聽說都考上什麼清北大學了呢!
自己本打算再找找和這丫頭更相配的,可誰知道隨便提了一個糙漢說了個彩禮的價錢這個齊大壯竟然就同意了!雖然心底裡也十分鄙視這齊大壯,不過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她一個外人也沒法說什麼,再說這樣的事在這農村也屢見不鮮,她也就只有把自己的事做好,其他的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齊大壯見徐姐如此捧場,於是小心翼翼的問道:“徐姐,是不是這丫頭嫁過去,那二十萬立刻就會給我?”
此刻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貪婪,甚至有些病態,徐姐也算是見多識廣,一看就知道這齊大壯又是一個掉進錢眼兒裡的人,不過人家家裡的事她也不好摻和,於是笑著回答道:“當然了,老王家的彩禮錢都給我了,只要一過門,我立刻就交給你。”
齊大壯一聽如打了雞血一般,連連說道:“好,好,好!”
也許是齊大壯和徐姐的談話聲有些大了,在酒桌旁不遠處床上的被子裡緩緩傳出一陣嗚咽聲。
徐姐面露疑惑,剛想詢問便被氣急敗壞的齊大壯打斷了:“好了,哭什麼哭,賠錢貨,要不是你年紀太小我把你也給嫁了,還能多換幾個錢花花!”
也許是齊大壯的吼聲太過嚇人,被子裡的嗚咽聲漸漸停息,只剩下小小的抽泣聲。
這下就連徐姐都有些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