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臉色慘白,飛撲過去想要為鳳傾城擋箭。
蕭梓戰察覺,轉身擋在鳳傾城身前,卻被突然睜開眼的鳳傾城推開,隨即偏頭竟是分毫不差的避開了呼嘯而來的冷箭。
鳳傾城起身,手中匕首突現,眼底猩紅一片,飛身衝出營帳,抓過正在廝殺中的黑衣騎直接抹了脖子。
她爆發出來的力量,一個成年男人竟然無法抵禦。
蕭梓戰起身,緊隨其後殺出營帳;“來人,護好郝建。”
鳳傾城醒了,卻又沒完全醒。
她的世界裡一片猩紅,她的腦海中滿是羽鳳血染的屍身。
她的羽鳳,她愛惜如羽毛的人,卻死的那般悽慘。
蕭梓晨該死,鳳翠華該死,柳家所有人皆該死。
如同被神靈賜了力量,鳳傾城嬌小的身影在黑衣騎中殺出了一條血路。
從未見過如此剛毅果敢的人,刀劍遇到她仿若無物。
她靈巧,靈巧的如同鬼魅。
她狠辣,狠辣的不留一絲餘地。
沾滿鮮血的身軀,如同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在不停蠶食所有她認為是敵人的人。
奇怪的是,她沒有心智,卻能毫無遺漏的避開自己人。
蕭梓戰心急如焚的跟在鳳傾城身後,為她擋開所有偷襲的人。
如同多年來配合默契的戰友,彼此守護對方最為脆弱的地方。
突然,遠處山巔上一聲呼嘯,黑衣騎如同潮水般退散。
臨走時,他們不忘將受傷的,以及還未死透的同僚補上一刀,抱著絕不給蕭梓戰留下一個活口的態度,飛快撤退進大山。
鳳傾城站在烈烈風中,毫無焦距的眼眸閃耀著赤紅,抓著匕首的手不停地在顫抖,不知是驚懼,還是憤怒,亦或是殺過人後的血性。
蕭梓戰掃了眼慘烈的戰場,吩咐人迅速收攏受傷計程車兵就地醫治。
隨即來到鳳傾城身邊,小心翼翼握住她抓著匕首的手,一點點將匕首從她手心裡取出。
“傾城,我在,從今以後,沒人能傷害你,放手交給我。”
放手,交給我。
如同輕風細雨吹進鳳傾城緊緊關閉的大門,撬開細微縫隙。
她呢喃:“我能放手嗎?”
“可以,放手,交給我,從今以後我護著你。”蕭梓戰努力將她拉回現實,心中的痛如同龜裂的大地,留下一道道裂痕。
“沒人愛我。”鳳傾城的眼中落下了淚,不知是不是敵人的血,沾染了她的淚,在她絕美的小臉上留下蜿蜒血痕。
蕭梓戰的心突的一跳,想起她回鳳府後,做出的一件件事,似乎也從未關心過鳳府的人。
原來,是他們先丟了對她的愛,所以她才會同樣丟棄了對他們的愛。
“不,有人,很多人,很多很多人都在愛你,你忘了嗎?”蕭梓戰將她擁入懷中,用力的抱緊她,讓她感受自己的溫度。
他顧不上別人的目光,更加無法去管身後的禁衛軍是否看到。
他只希望喚醒她,喚醒那個曾經坐在鞦韆上,對她笑的燦爛的少女。
錯了,都錯了,他不該放手,讓她去追求她的幸福。
他該將她牢牢護在身後的。
許是蕭梓戰身上的溫暖安慰了她。
又或許是經歷一場大戰,累的脫了力。
在蕭梓戰溫暖的懷中,鳳傾城閉上眼昏了過去。
蕭梓戰大駭,抱起鳳傾城回到營帳:“御醫。”
被嚇得抱著頭躲在角落中的御醫連滾帶爬的過來,伸手為鳳傾城診脈。
時間像是凝固了,所有人大氣不敢喘一下的盯著御醫。
尤其是蕭梓戰銳利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