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夫人震驚的看著三具屍體,無法想象他們遭遇過什麼,幾乎沒有一具屍體是完整的,比半山腰那具還要悽慘。
震耳的哭聲,吵得她頭疼欲裂,忍著作嘔的衝動,她死死捏著侍女的手道:“別哭了,都別哭了。”
可她的聲音太小了,以至於沒人聽得到。
侍女察覺到她情緒不對,忙開口力喝:“閉嘴,都不許哭。”
如同擰緊了閘門,震天的哭聲戛然而止,全部看向柳大夫人的方向,有埋怨,有愁苦,更多的還是費解。
他們的親人死了,都不能讓他們哭上一哭嗎?
滿頭銀絲,貴氣逼人的老婦人拄著柺杖走了出來,對上柳大夫人煞白的臉不悅道:“慌什麼?誰家死了人,還不讓哭上一哭的?他們是為了護衛太子而死,死的光榮,哭,給我大聲的哭。”
哭聲再次震天,柳大夫人回神,幾步來到老婦人身邊:“娘,他們死了,我們的……”
她的話未說完,被老婦人瞪了一眼,生生噎了回去。
老婦人轉身回營帳,柳大夫人掃了眼慘不忍睹的場面,轉身跟了進去。
“跪下。”不等柳大夫人站穩腳跟,已經坐下的老婦人一聲怒喝,嚇的她立刻跪地滿臉惶恐。
“我還能指望你什麼?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面若寒霜的老婦人一語雙關,使得柳大夫人瑟瑟發抖。
“芙蓉那邊倒也罷了,她從小就是個沒腦子的,可柳家這邊你都弄不明白,你這長媳之位是不是不想要了?”
柳大夫人慌張至極,跪趴著來到老婦人面前,抓著她的小腿求饒道:“娘,兒媳真的安排好了的,誰知道他們不聽話,竟然私自跑了出去,兒媳,兒媳……”
她說了半天竟是找不到任何理由搪塞。
老婦人越發不滿,拿起身邊嬤嬤端過來的熱茶,直接潑在柳大夫人臉上,潔白的肌膚瞬間紅腫一片。
柳大夫人咬牙忍疼,竟是半點聲音不敢出。
抬腳將她踹去一旁,老婦人才消了一點氣:“遇到事情便慌慌張張,真不知你孃家是怎麼教導你的,當初老爺又是怎麼看重你,讓你成為我柳家婦。”
柳大夫人爬起,重新端端正正跪了回去,忍著臉上火燒火燎的疼,一句話不敢多說。
她深知多說多錯,少說少錯的道理。
“還好,我留了後手,袁姨娘孃家表哥前年不是考上了探花嗎!就讓他替補吧。”
聽到袁姨娘,柳大夫人大急。
若是讓她搶了這個功勞,她以後怎麼在柳家立足,她剛要開口勸解。
老婦人卻不給她開口的機會,彈彈身上微不可見的灰塵:“派人盯著太子那邊的訊息,一旦太子無事,狩獵繼續,按照原計劃行事。”
她身邊嬤嬤立刻回答:“是。”
說話時,還不忘用餘光斜睨了眼跪在地上慌亂的柳大夫人。
柳大夫人大急,轉身看著離去的老婦人背影道:“娘,若是太子出……”
老婦人腳步一頓,轉回身陰惻惻看著她:“你這是咒太子死。”
劉夫人滿面驚恐,慌忙擺手:“不是,兒媳不是那個意思,兒媳只是……”
只是什麼,她竟然不知如何說。
老婦人冷哼;“你最好祈求太子無事,否則計劃不成,我扒了你的皮。”
話落,她轉身出了營帳。
柳大夫人摔坐在地,即便如此她還是希望太子去死。
也只有太子死,才不會讓袁姨娘那個賤蹄子趁勢上位。
……
漫山遍野,血淋淋一片,鳳傾城看著數不盡的屍骸蹙眉。
沒想到屍體在案發現場外兩三里才被找到,可見太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