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鳳傾城是被耀眼的陽光晃醒的。
她有多久沒能睡個好覺了?
已經追索不到那個時間點了。
伸手遮了遮陽光,鳳傾城緩緩睜開眼眸。
舉著的手有些無力,鳳傾城嘆息著放下手。
卻在那一瞬拍到了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頭柔順的秀髮。
她身邊有人,這是她的第一反應。
只是沒等她起身躲避,便聽男人驚喜的聲音傳來:“傾城,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蕭梓戰的臉仿若憑空出現,眼底的紅血絲清晰可見。
一向乾淨整潔的人,這會滿臉青色胡茬,像極了不修邊幅的大叔。
自打認識蕭梓戰以來,這是鳳傾城第一次看到他這般不注意形象。
但她沒有嘲笑他,反而帶了一絲心疼。
她欲起身,卻覺全身無力。
蕭梓戰看出她的想法,忙伸手將她扶起來,在她身後放了個極軟的靠枕。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還是那句話,眼裡的擔憂不散。
鳳傾城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不想放對方擔心太過:“就是一些噁心,其餘還好。”
鳳傾城揉了揉胃部,總覺得裡面有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蕭梓戰眼底滑過掩飾的情緒,轉身端了碗溫柔的粥過來,一邊吹散上面的熱氣,一邊安撫:“可能是你昨日廝殺時,撞到了胃部,沒關係,喝一些青菜粥緩緩。”
結過一次婚的人,鳳傾城並未像其他女子那般矯情,就著蕭梓戰的手喝了一碗青菜粥。
“這粥熬的真好。”聞著淡淡的藥材香味,鳳傾城覺得舒服多了。
蕭梓戰鬆了口氣,放下粥碗為鳳傾城擦拭嘴角。
即便在遲鈍,鳳傾城也察覺出蕭梓戰對自己的態度過於親密。
她接過蕭梓戰手中的錦帕道:“我自己來,吃過東西,有些力氣了。”
眼底滑過失落,蕭梓戰沒有婉拒鳳傾城,將錦帕交給她,起身端起粥碗往外面走:“我再去給你弄個些來,你應該沒有吃飽。”
鳳傾城沒有阻攔,抬頭環顧四周,發覺自己躺在一間淡雅,簡單的臥室裡。
牆上掛著的都是花花草草的畫像,筆鋒看上去青澀稚嫩,看上去像似孩子的畫作。
不知為何,鳳傾城覺得有些眼熟。
床榻對面,擺放著一張不倫不類的辦公桌,那是玄武親手製造出來的東西,曾經在禹城風靡一時。
若不是蕭梓戰同她一樣是重生的,鳳傾城定然會被這突兀的辦公桌嚇一跳。
房間裡燃著香,嫋嫋的香菸升起,散發著令人心神安寧的香味。
鳳傾城多吸了兩口,覺得越發舒適了。
房門開啟,蕭梓戰走回來,手裡的碗散發著淡淡的熱氣。
鳳傾城伸手,蕭梓戰卻沒給她,而是端著碗坐在她床邊道:“我餵你,你大病初癒,這會還沒力氣,端時間久了手會酸。”
事實上,的確如此,鳳傾城抬手就一點,都會酸的全身疼。
“這是戴御醫給我熬的藥粥嗎?他有沒有說過,我要多久才能恢復力氣。”
鳳傾城乖乖喝粥的樣子,讓蕭梓戰有那麼一瞬的晃神,但很快被她的聲音拉了回來。
低頭看著粥碗,掩藏掉眼底的心疼與擔憂,擠出一絲看上去不算太突兀的笑意道:“戴御醫說沒事,喝了粥之後,在休息一下就能恢復如初。”
“這麼快?”鳳傾城不敢置信,看向蕭梓戰的眼裡閃耀著歡喜的光。
蕭梓戰點頭,眼中帶著寵溺笑道:“是的,你是不是想現在回鳳府,那可不行,你最少也要待到午時後回去,你且安安心心的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