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氤氳,鳳傾城泡在灑滿花瓣的浴桶中秀眉緊蹙,身上的疲累被熱水泡去一些,心裡的焦灼卻無法化掉。
她太急了,以至於沒辦法等墨無名醒來,便直奔七家村。
她相信蕭梓晨不會殺玄武,因為玄武有多大能力,蕭梓晨比她還清楚。
尚未利用完玄武身上的能力,他不會動玄武的。
只是他會將玄武帶去哪裡?
從京都到七家村這段路,她與蕭梓晨用腳步一步步量著過來的,蕭梓晨熟悉,她更加熟悉。
蕭梓晨重生的時間不長,準備定然不會充分,那麼能藏玄武的只有離七家村最近的深山。
記得墨無名昏迷前說過是深山,那麼一切應該從那座山著手。
只是她的人手太少了,即便七殿下與她一起,她依舊沒有多少把握。
蕭梓晨手裡還有多少王牌?
他身後除了柳家,哈爾國之外,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勢力?
鳳傾城越想越頭疼,恨極了前世的自己,只是一味相信枕邊人,從未想過讓人調查他。
許是太過氣憤,鳳傾城用力拍擊水面,發出嘩的一聲響。
房門突然被踹開,隨即人影閃現,明晃晃的劍刃落在眼前。
與此同時響起蕭梓戰擔憂的詢問:“傾城?”
鳳傾城嚇的臉都白了,抓過一旁搭著的內衣,遮住胸前春光低聲呵斥:“殿下,你做什麼?”
蕭梓戰只覺眼前一白,慌忙背轉過身,一顆心跳如捶鼓,瞬間血液沸騰的道歉:“對,對不起,我,我聽到有聲音,還以為……”
鳳傾城掃了眼周圍,沒有找到趁手的武器,氣惱的掬起一捧水潑過去:“出去,還不快出去……”
感覺到溫熱的水潑到身上,蕭梓戰面紅耳赤跑出鳳傾城房間,隨手關上房門,只覺口乾舌燥,一顆心快要跳出胸腔。
“怎麼了?殿下?您這是……”青冥端著托盤上樓,看見蕭梓戰一張俊臉紅的如同剛烤過火,不經意掃了眼四周,這麼冷的天,殿下是怎麼做到這麼熱的?
蕭梓戰掃了眼他端著的托盤,只見上面放了一隻盛水的杯子,二話不說端起來就喝。
“哎哎,殿下,那是……”青冥眼睜睜看著七殿下喝光了碗裡的水,不由得齜牙咧嘴面容扭曲。
蕭梓戰咂咂嘴,瞪著青冥詢問:“鹹的?什麼東西?”
青冥撓頭,移動著腳步退後:“那個,給大小姐的漱口水,加了鹽是有點鹹。”
“沒用過?”蕭梓戰詢問,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青冥點頭,蕭梓戰若無其事離開,直到回了房間後開始瘋狂灌水。
午夜時分,一間客棧內漆黑一片,幾乎所有客房燈都熄滅了。
十幾個黑衣人閃現,彼此間低聲說了什麼,很快四散開來。
不多時,客棧內升起熊熊火光,有人被煙霧嗆醒大喊出聲:“走水了,走水了……”
一時間鑼鼓喧天,客棧內的人紛紛起床往客棧外跑。
店主跟店小二端著水桶水盆趕來滅火,神情焦急痛苦且癲狂。
一間客棧前後門守著十幾個黑衣人,無論誰從客棧中跑出來,都是毫不猶豫一刀解決。
不多時,門口躺了一大片死屍,其中包含了店主跟店小二。
幾名黑衣人一具具屍體檢視,直到最後也沒找到要找的人,不由得臉色大變。
此時遠處傳來官兵跑動的嘈雜聲,黑衣人知道不能多留,索性一把火將所有屍體燒的一乾二淨,轉身往官兵來的相反方向去了。
漆黑的夜色中,一輪明月照亮了寬闊的道路。
十幾匹馬疾馳在路上,直奔七家村而去。
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