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公公的極力阻攔下,梁帝沒能進去慶安宮檢視,空氣中的血腥味嗆的他臉色難看。
進去的侍衛,沒多久便會嘔吐不止,卻不得不捏著鼻子,將一具具屍體拼湊齊整,蓋上白布抬去義莊。
最後抬出的是一隻巨大的野狼,猩紅的眼睛死不瞑目,裸露的獠牙還滴著血腥。
看到野狼的屍體,梁帝眉頭緊蹙。
宮裡有這麼嗜血的野獸,他竟然不知道。
想起每次夜宿慶安宮時,隨時會對上這麼兇殘的大傢伙,梁帝一點不惋惜柳嬪的死。
反而恨她死的太早,應該被他凌遲才對。
手裡的奏摺被他捏的變了形,無法被人窺視的龍顏,難得變了顏色。
“老五在哪裡?”
張公公掃了眼四周,看到遠處走來的人影回答:“五殿下來了。”
蕭梓晨快走幾步上前道:“父皇,兒臣剛剛回宮,還未來得及給父皇請安,還請父皇恕罪。”
梁帝看向他,但見這個兒子面色無常,似乎不知道慶安宮發生的事。
可他越是這樣,梁帝便越懷疑他。
善遠舟唇畔滑過一抹冷意,衝身邊人點了點頭。冰冷的目光毫不掩飾的落在蕭梓晨臉上,似乎再說:敢動令主,你不死也得脫層皮。
蕭梓晨看懂了,卻裝作什麼都沒看到,一派淡然和煦。
有人被押跪在石板地面上,恐懼的磕頭求饒:“皇上饒命,奴婢只是奉命行事,一切都是五殿下與柳嬪娘娘的主意。”
蕭梓晨看向滿頭鮮血的丫鬟,疑惑的詢問道:“你說什麼?什麼是本殿與柳嬪的主意?本殿怎麼聽不懂你的話?”
隨即抬頭看向梁帝,蕭梓晨滿眼惶恐的說道:“父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臣剛回宮,什麼都不知道。”
梁帝將手裡的奏章狠狠甩在蕭梓晨臉上:“你自己做的事,自己看,別跟朕說你不知道,這裡的血腥味這般刺鼻,你聞不到?你演的這般好,朕都要被你騙了。”
蕭梓晨心中一顫,他竟忘了血腥味是無法掩蓋的。
可他更加沒想到善遠舟動作這般快,不但善後完美,還給他使了絆子。
蕭梓晨跪地撿起奏章,一目三行的看完,隨即滿目委屈的辯解:“父皇,這是誣陷,兒臣絕對沒有跟柳嬪合謀,更加沒有插手任何柳家的生意來往,兒臣與柳家聯姻,也是父皇的旨意,兒臣從未求過什麼。”
梁帝磨牙,這個老五如他母親般狡猾如狐,不見棺材不掉淚。
“來人,將他給朕拿下,三司……”匯審二字尚未出口,便見蕭梓晨猛然挺直脊背道:“父皇,您不能這般對待兒臣,無憑無證兒臣不服,況且哈爾國使臣已經進京,父皇這個時候抓拿兒臣,讓哈爾國使臣怎麼想……”
梁帝眸色一沉,凝視著蕭梓晨的眼眸微微眯起,帶著凌冽的殺氣。
蕭梓晨毫不畏懼,全然沒有往日的怯弱謹慎,挺直脊背與梁帝對視。
“你這是用哈爾國威脅朕?你別忘了,你是朕的兒子,是梁國的皇子,你的命是朕給的,朕也可以收回去。”
“對,我是父皇的兒子,可也是哈爾國公主的血脈,我相信哈爾國不會放過我這麼好的一個棋子,父皇就不想知道哈爾國在梁國的細作都是誰嗎?”
此話一出,梁帝冰冷的臉色愣怔了一下。
善遠舟見事不好,衝著跪地的宮女使了個眼色。
宮女嚇的瑟縮,任由額頭上的鮮血流的滿臉都是,忙開口道:“皇上,五殿下與柳嬪娘娘密謀殺害星宿使鳳傾城,為了脫罪,他給娘娘喝了一種藥,說是假孕藥,屆時御醫說娘娘懷孕了,皇上便不會追究娘娘殺害鳳傾城一事。”
“奴婢只是奉命去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