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瑤一噎,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陸景言也聽明白怎麼回事了,趕緊打圓場道:“阿孃別生氣,這林子裡說不定有野味,我和青楊一會就去打幾隻兔子回來。等傍晚到了客棧,咱們再買些乾糧。”
楚青楊也道:“是啊,夫人,我小時候跟別人學過打獵,抓只兔子不在話下。三公子和四姑娘也知道錯了,不如就罰他們去撿柴火吧,您看怎麼樣?”
顧瑤也就順著臺階下了,冷聲道:“你們倆跟我去撿柴火,要是再不聽話,中午不許吃飯。”
知道顧瑤這是不生氣了,其餘人才敢鬆一口氣,露出笑容。
陸景言和楚青楊朝林子裡走去,顧瑤帶著雙胞胎在附近撿乾柴。車伕要看著馬車,而且他的食宿是自己負責的,所以只是掏出攜帶的乾糧自己默默吃著。
顧瑤和雙胞胎撿了一些乾柴,又用石塊壘了 一個簡單的灶臺,見陸景言和楚青楊還沒有回來,不由有些擔心。向車伕招呼一聲,帶著雙胞胎朝林子裡走去。
走了不到一刻鐘,正好遇上了一臉著急迎面走過來的楚青楊。
顧瑤問道:“青楊,怎麼就你一個人,景言呢?”
楚青楊見到顧瑤,趕緊回答道:“夫人,景言在那邊,我帶您過去。”
楚青楊一邊帶路,一邊簡要說了一遍事情的經過。
原來,兩人在林子裡發現了一隻野兔,兔子在兩人的圍堵中慌不擇路撞上了一棵大樹,讓他們撿了個便宜。正想提著兔子回來的時候,聽見樹上有奇怪動靜,便沒急著走,抬頭向上看去。
停頓的這一會兒就遇上麻煩了。
誰能想到從樹上會突然掉下來一個男人,而且那人似乎是受了重傷,渾身都是血,瞧著瘮人得緊。
那人來歷不明,他們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管。沒想到那人似乎還有點意識,用盡最後一點力氣,一把抓住了陸景言的腳踝不放手,之後便陷入了昏迷。
那男人抓得特別緊,他倆怎麼用力也掰不開,拍他喊他也沒有一點動靜。沒辦法,楚青楊只好先跑回來找顧瑤幫忙。
到了地方,顧瑤一眼便看見了一個衣服破爛,頭髮散亂的男人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樣子,但一隻手卻死死抓著陸景言的腳。
陸景言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蹲在一旁,仍不放棄地雙手用力,想把那人的手掰開。
要不是時機不對,顧瑤真有點想笑。
快步走上前去檢視一番,顧瑤對楚青楊道:“我從這邊拉這個人的手,你從另一邊拉景言,我喊一二三咱們一起用力試試。”
“好。”
“一、二、三!”兩人一起用力,雙胞胎在旁邊喊“加油!加油!”
男人畢竟受了重傷,全憑一股意念撐著。這會兒在顧瑤和楚青楊的雙重拉扯下,終於脫力鬆開了手。力道一鬆,顧瑤三人分別朝各自的後方退了兩步,險些沒有站穩。
因為這一番折騰,那受傷的男人身上的傷口又滲出血來,整個人看起來悽慘極了。
顧瑤有些過意不去地說:“真是對不住,事急從權,我們不是有意要傷害你的。”
這人一身是血,形容悽慘,也不知道是惹了麻煩被人追殺還是遇到了山匪強盜。
救他吧,就怕給自己招來禍端。但是真要見死不救,顧瑤也過意不去,便朝陸景瑜招手道:“景瑜,你也跟阿泠學了這麼長時間的醫術了,過來看看這個人能不能治。”
“來了,阿孃。”陸景瑜屁顛顛地跑過去,像模像樣地給男人把脈。
顧瑤在一旁看著,同時心裡琢磨著,雖說救人不一定要求有回報,但好歹得知道自己救了誰,也得讓對方知道誰救了他吧。
便蹲在一旁,伸手撥開了男人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