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之後,大帳之外便再度有了動靜,四位赤巫部精壯漢子,皆有金丹修為,半是包圍提防,半是引路的引著一位一身暗青長袍之人進來。
青袍人兜帽遮臉,不見真容,一入大帳,便覺絲絲元嬰初期那絲絲陰寒魂力散發,顯然情緒並不算好。
赤赫老怪自然不會首先開口,就聽下首一個元嬰初期赤巫男子笑道,“青檀道友,這是怎麼了,似乎對我赤巫部的招待不太滿意呀!”
“哼,在下誠心來投,貴部如此提防,實在令人心寒!”
那青袍人不卑不亢,立於大帳正中,冷冷開口之際,略一仰頭,兜帽落下,露出一張頗為年輕的男子容貌,不是那靑巫部五長老,又是何人!
“心寒?哼哼哼,你現在知道心寒了?你本是我赤巫部族人,當年叛出投了靑巫部,害得你那些親族受連累,可想過他們是否心寒?”
又聽有人嘲諷,青檀面色卻是如常,只是語氣更陰冷了幾分。
“吃人絕戶,也算是親族?”
那人面色微僵,旁邊又有人接話,“嘖嘖,親族不算,那麼,那青稗老怪呢?人家可是把你當親兒子養大的,你就這麼棄暗投明了,就不怕他心寒?”
這所謂青稗老怪,自然就是那靑巫部的大長老。
而這話頭也確實有些插人肺管子,也不知是試探,還是真心不齒,引得一眾人鬨笑,便是上首所坐的赤赫老怪,也是如此看著,也不插嘴,明顯不是他故意安排的,也是其可以縱容的。
青檀面色鐵青,就聽其鼻孔之中輕哼一聲,卻是直接向著上位赤赫老怪道,“赤赫長老,你派人來策反,勸我重回赤巫部時,可不是這麼說的!”
赤赫聞言,自然要周全一二,便道,“幾位,特別是你,赤伐,大家都是同族血脈,不可無禮!”
雖是告誡之語,但卻絲毫沒有告誡的語氣。
果然,就聽那被叫做赤伐的元嬰長老道,“大長老此言,在下卻是不能苟同,如此兩面三刀背恩棄義之人,如何能確定他就是真心反正,而非詐降來做內應的?”
“正是,大長老不可不防呀!”
赤赫聞言,便作遲疑之色。
青檀哪裡不明白這不是試探之語,卻也不肯服軟,落了下乘,當即冷哼道,“既然各位如此不信任,那在下也不強求,就此告辭!”
說著便是一副憤然轉身,甩袖而去的架勢。
赤赫目光微寒,也不阻止,心中猜測對方是欲擒故縱,還是有所動搖。
就在青檀即將出大帳之際,還是那赤伐一聲暴喝出聲,“放肆,我赤巫大部,豈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
他這邊出聲,另一邊,一個頭發稀疏,身形矮胖之人卻是直接出了手,咚一聲頓足,雙手捏拳,指節脆響幾聲,那大帳帷幔當即無風自動。
青檀立時有了警覺,彈身後退一步。
卻見其原先落腳之地,一道血光似劍影破土而出,竟是凌空偏轉,直取其面門。
元嬰修士,自有手段!
青檀絲毫不慌,不過略一仰頭,那血光劍影擦著鼻尖而過,同時揮手,大袖之中順勢一揚,正對那貿然出手的矮胖長老。
袖籠空空,不見手掌,唯見袖口之內,幽深漆黑,不見絲毫詭異,那長老卻覺神魂沒來由的一個晃盪昏沉,若臨無底之淵。
“小心!”
當即就有人開口驚呼,又有人要出手,卻聽得一聲暴喝。
“行了,都住手!”正是那赤赫開口。
青檀不過略施手段,也沒有真要動手的意思,自然輕輕放過,罷手了事。
反觀那矮胖長老,卻是面露驚懼忌憚。
“怎麼,赤赫長老也要出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