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地脈翻身?”
丁辰輕嘆,多少有些面如死灰,這地脈翻身根本毫無規律可言,誰知道下一次是什麼時候……
難怪此女之前說此路乃是九死一生,不,或是那元嬰鮫人說得才對,根本是十死無生......
只是事到如今,丁辰便是心中再有怨怒,也是無處可撒。
“唉,終究是個指望吧……”
輕嘆一聲,丁辰目光再度回到身前,看著那殘魂血光緩緩飄散。
隱約中,透著三分虛無,三分沉浮、三分飄零,只有一分,卻是如此的鮮亮明媚,如此的恣意灑脫,似乎在隱喻著什麼......
......
丁辰這邊被困,暫且按下不表,卻說另一處深海空間,入目漆黑,腳下全是茫茫無際的沙丘,不見半點魚蟲,連海水都沒有半點流動,恍若一片絕對的死地。
“歐少主,我們進入這鮫人墳都已經三日了,還要繼續這般走下去嗎?”
便聽得一道男女莫辨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緊接著,一壟沙丘之後,一點微弱的冷光透出,正是一道身影走出。
那身影身量不高,宛若十歲出頭的孩童一般,正是沈武!
“就是呀,此地遁行禁制沉重,別說浮水遁走,就是稍微走得快一點都覺得吃力,要是遇到什麼危險,我們連躲都來不及……”
又是一道抱怨之聲響起,卻見沈武其後,又是四道身影陸續走出,除歐弘和韓實外,另外兩人也已經褪下頭上斗篷,露出真面目。
一個酒糟鼻的中年男子,看相貌三十來歲的樣子,尖嘴猴腮,有些猥瑣,剛才那抱怨之聲,便是其所言。
另一個滿頭白髮,卻是一臉黝黑,身形乾瘦,宛若一個常年酷日之下老農,唯有那一雙眼睛,透著精明和算計。
“是呀,我說歐少主,我等也不是不信你,這一路走來,我等都是對你言聽計從,可自從進入這所謂的鮫人墳之後,閣下便三緘其口,諸般搪塞,讓我等如何作想……”
正是那白髮老者開口。
這老者也是金丹中期修為,謹慎奸猾,他一開口,歐弘卻是不得不安撫一二。
“蔡老,您老這話就不對了,怎麼是在下搪塞呢,我可是一早就言明,這鮫人墳前後兩段,前面一段荒漠有遁行限制,凡五行遁法及時受限,只能步行透過……”
話到一半,卻是那酒糟鼻男子接過話去。
“歐少主,這些老生常談的話,閣下還是免開尊口吧,這鮫人墳到底是什麼存在,今日,你無論何如,還是得給個準話!”
一聽對方語氣不善,歐弘當即面露不悅,也是來了脾氣,冷聲哼道,“樊老四,你這話什麼意思?”
那被叫作樊老四的男子不過金丹初期,明顯又是個欺軟怕硬的主,被歐弘呵斥,立馬就軟了下去。
歐弘又是哼道,“這無跡荒漠少說還有二三十日的路程,各位若是實在忍受不了,在下也不勉強,自行返回就是!”
沈武卻是哼笑一聲。
“利用完我們,就想過河拆橋?此時讓我們出去,倒正好是漏網之魚,自投那些鮫人的羅網……”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卻是那韓實突然插嘴,冷哼一聲,他本就生得人高馬大,與沈武一比,對比更是明顯。
沈武下意識看了眼自己這小身板,語氣更是不滿三分,哼道,“我自是小人,但閣下師兄弟也未必是君子吧,若真是君子,就該行事坦蕩,和我們說個清楚……”
“你……”
韓實似乎是個笨嘴拙舌的,只悶哼一句,就是大步上前,一身金丹中期的氣息勃然而動,一副要大打出手的模樣。
沈武不過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