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丁辰暫時在陶清的洞府住了下來。
略收拾了一下,當日,丁辰便裝模作樣的開始閉起了關。
次日清晨,就在丁辰在房中還在放心呼呼大睡之時,離洞玄洞山門十里之外的柏木鎮邊上,一座無名小山,一個身穿黃色僧袍的青年和尚正邁步進入一間破廟。
破廟之中,一尊殘破的泥胎神像前,盤膝坐著一個同樣身穿黃色僧袍的中年僧人,一手輕捻佛珠,一手掐訣,嘴中不知念著什麼經文,面上還好像有些灰塵,一副雲遊僧人的樣子。
青年僧人過來,跪坐在一邊,伸手將盛著清水的缽盂遞了過去,躬身道,“苦楝師叔,喝些水吧!”
被稱為苦楝的中年僧人緩緩睜眼,端過缽盂,輕輕喝了一口,這才聲音有些沙啞的問了一句,“常心,什麼時辰了?”
那被叫作常心的青年和尚忙伸手合十,恭聲答道,“師叔,辰時了。”
“辰時,呵呵,辰時好呀!”
這次,說話的聲音卻十分清楚,要是丁辰在這裡的話,定然能聽出,這聲音分明就是那老學究的聲音,雖然並無之前那般蒼老的感覺。
常心和尚接過缽盂,小心問道,“師叔,這裡離洞玄宮這麼近,不會有事吧?”
“放心,你沒聽說過燈下黑嗎?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洞玄宮的人怎麼也懷疑不到我們兩個遊方至此的窮和尚的。”
苦楝和尚說著,正要調息,卻是一不小心牽動了胸口的傷勢,好一陣咳嗽。
常心和尚連忙扶住,輕聲問道,“師叔,你的傷勢無礙吧?”
“不過是舊傷復發而已。”
苦楝擺擺手,話雖說得輕鬆,但身形明顯萎頓了幾分,好不容易喘勻,苦楝這才又幽幽嘆氣說道,“此番要不是老夫金丹本就有傷,又豈會失手,唉,眼看金丹修復在即,這次只怕又要暫時封丹療養一段時間了。”
“想不到那藍紹居然還真有些本事,居然能傷到師叔。”常心說道。
“哼哼,那老小子也好不到哪裡去,中了老夫一記伏魔杖,少說要閉關半年療傷了,進階金丹中期之事,短時間也是別想了......”苦楝恨恨陰笑道。
“那,師叔,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啦?”
“嗯,這個嘛,待明日老夫回洞玄宮調養幾日,看看情況再說吧!”
常心聞言一驚,急忙道,“師叔還要回洞玄宮?要是被他們發覺,豈不是自投羅網。”
苦楝卻是悶哼一聲,嗤笑道,“前日交手,老夫專門隱藏了功法來歷,就憑那藍紹那點微末見識,看不出什麼的,如果老夫長時間不出現,反倒是更容易引人懷疑。”
“可是師叔,那丁辰如今只怕已經有所察覺了。再說,洞玄宮經此一事,防備也定然會更加森嚴,只怕也不好動手吧?”
“話雖如此,但誰說一定要在洞玄宮動手,誆他出來不也一樣嗎?”苦楝笑道,
“誆他出洞玄宮?只怕不容易吧,他現在已經是驚弓之鳥了,豈會輕易出山門!”常心疑惑道。
“平日裡或許不容易,但是現在卻是未必了!”苦楝老神在在。
“師叔已有謀劃?”常心驚喜的問道。
“呵呵,你忘了前段時候詭雲宗傳出來的訊息了?”
......
整座石澗山,山勢像一把靠椅,南坡略平緩,北坡卻是斷崖,劍劈一般直落崖底,是故得名‘落劍崖’。
在這落劍崖半山處,一道細流破石而出水量雖是不大,卻似白練落空,這“石澗山”的名號,便是由此而來。
落劍崖下,谷深林密,如同碧波深湖一般。
落水積水成溪,盤繞山谷,清溪入竹海,竹根破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