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此......”
“這便是小弟你不食人間煙火了,浮樑海雖大,但還是不比北邊大陸天地寬闊,修士圈子更是相對封閉,相互之間便更容易產生一些齟齬……”
丁辰擅長的人情世故,多是些面子上的,對此卻是瞭解不多,也只得笑笑了事。
……
就在兩人戲言閒聊之際,龍舟甲板上層最高處,一座四方閣樓,明明四面透窗,卻是被靈元障壁封得密不透風。
閣樓內,甲七獨坐,抱拳丹田,閉目靜思,便覺手上指環輕顫。
甲七眉頭輕皺了一下,面色沉了沉,還是從儲物空間中取巴掌大的比目魚玉佩。
就見那一對魚眼一青一紅,怪異閃光。
“胡小子,如何了?”
便有一道神念傳音,這甲七的真實姓氏正是姓胡。
“師尊,一切順利,舟已出海……”
甲七答道。
“可有人生疑?”
“應該沒有,只是,我們這次可是要真的進入碧眼海窟,到那時,只怕……”
“無妨,那鮫人一族避世多年,其真正的實力,尋常金丹修士如何能知道,到時候你再威逼利誘鼓動一下,量他們也不敢不從……”
倪狂絲毫不在意。
甲七還是猶豫,又道,“可是師尊,這群人中可是有幾個大島子弟,若是全折在海窟,只怕不好交代……”
“怎麼,你怕了,還是後悔拜老夫為師了?”倪狂神念有些不滿。
“弟子不敢……”
“哼,胡小子,你忘了你滿門親族是怎麼死的了,如今倒是為仇人擔憂起來了,若無老夫出手相救,又多番扶持,你焉有今日?”
甲七面上明顯浮起一層冷汗,連忙改盤坐而跪坐,躬身回道,“弟子豈敢忘記師尊大恩……”
“還記得就好……”倪狂冷聲哼道,不過語氣還是緩了緩,又道,“我知你擔心什麼,你可放心,這次事成之後,我允你光明正大拜入我門下,到時候,看那些什麼狗屁十三家,敢不敢來找你麻煩……”
甲七聞言,卻是並無多少興奮之色,只道一切全憑師尊做主。
倪狂也不管對方是否真心,主要照他安排做即可,又囑咐了幾句,神念才退去。
看著那青紅二色消失,甲七半晌才收了玉佩,口中不明不白的一聲輕嘆。
“經此之後,海市怕也是要傷筋動骨了……”
……
這渡海龍舟體大勢沉,又有禁制護持,行在這蒼茫大洋之中也是十分平穩。
船上眾人,大多關門閉戶,調息修煉,一行過去五日,倒是也沒發生什麼。
至於那方氏女,也沒有再來找事。
這日,夕陽已在天邊水面之上,火紅炎炎。
窗外,呼呼風響。
船艙內,丁辰四仰八叉的躺在軟榻上,也不知是何緣故,丁辰心中總是有些莫名的燥熱,也靜不下來安心修煉,只依靠丹田本身的靈元,緩緩蘊養著紫金劍葫。
這是他的殺手鐧,自然一刻都不能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