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弟子想在梁國停留一段時間,再深入打探一下,不知妥否,還請老祖示下?”
朝顏說完,清妙鏡中,冬陽明顯有些蹙眉,似也在盤算,過了好一陣子,才神念幽幽傳回。
“嗯,洞玄的事情,老夫也有所耳聞,既然你覺得可疑,再查查也無妨,只是那洞玄一直和碧落神宮走得很近,你還是要謹慎些,特別是我們的真正目的,切不可讓任何人知道!”
“是,弟子遵命,自當萬分警惕!”
……
十日之後,蔡州城。
天光辰時,朝陽金輝,東城門口,一隊十餘輛馬車隊伍,晃晃悠悠駛出城門,駛上了官道。
隊伍前面的馬車皆是寬軸大輪,油氈高聳,明顯滿載貨物,各有一到兩個馬伕駕馭,行進速度不快。
唯有最後一輛,卻是輛載人的,也無車伕駕車,只是將那馬兒的韁繩栓在前面一輛車的後面,順道跟著。
車廂之內,空間不大,卻居然還有一張軟榻,一身靛藍錦衣的青年,鞋子也不脫,和衣半靠在軟枕上,眼睛半睜半閉,一呼一吸,悠長平和。
車廂角落,一個少年縮在那裡,腦袋一點一點的,打著盹。
哐當!
馬車顛簸一下,那少年一個激靈,當即驚醒過來,眼色慌亂的朝四周看看,這才想起自己在馬車上,心下稍安。又轉頭看了看小床上的青年,少年才有些瑟縮不安的開口。
“江先生,你睡著了嗎?江先生......”
隔了好一陣子,那錦衣青年才幽幽回道,“小豆子,我不是說了嗎,要叫我少爺,你現在是我的書童。”
“哦!”
少年楞楞回道,旋即又道,“那,少爺,你不是說我現在叫‘豆寇’嗎?”
錦衣青年嘴角一僵,鼻孔輕哼一聲,沒有說話。
自那日思陽城外大戰,丁辰一氣斬殺五人,轉身捲走了那少年,又兜兜轉轉七八日,這才在兩日前,進了蔡州城。
在蔡州城,丁辰略打聽了一下那丁高陽的事情,聽聞其確實已經被押解進京,便又尋了這商隊,往梁都華陽而去。
少年和丁辰呆了幾日,已然知道丁辰其實是個好說話的,膽子也越發大了,又道,“少爺,我聽說‘豆蔻’都是指小姑娘的,你還是給我換個名字吧!”
“哼,你倒是會挑三揀四了!”
丁辰聞言睜眼,沒好氣的開口說道,緩緩坐起身來,扭了扭肩膀,淡然開口,“給少爺我倒杯水來!”
“哦!”
少年又是愣愣回道,跪坐在車廂裡,給丁辰倒茶。
小床邊有個大木箱,木箱蓋上,便可充作案几,茶水、糕點都有。
丁辰喝了口茶,雖然是冷的,倒也沒關係,呼的吐了一口氣,這才道,“你的那個‘寇’,是你姓的那個‘寇’,不是‘豆蔻’的‘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