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成寧拿著掉落的兩片花瓣,很想把它們粘回去,保持花束完整性,卻無能為力。他輕輕把兩片花瓣在花束旁邊放好,一言不發,啟動了車子。
賀睿峰後腦殼還一跳一跳地疼,但鄧成寧好像沒有注意到,小聲嘟噥了一句“你弄壞了我的花”。
賀睿峰下意識道歉:“對不起。”
鄧成寧沒說話,直接駛離停車場,油門踩得有些急。
“沒關係。”
車子都開出一大段距離了,他才突然開口。
賀睿峰莫名覺得鄧成寧有點奇怪,想了想,說:“生氣了嗎?下次再送你新的花。”
“你也送前任花嗎?”鄧成寧問,頭也不轉。
賀睿峰被問了個猝不及防,安靜了幾秒鐘,鄧成寧也不催他,專心開自己的車。
賀睿峰說了兩人之間可以坦誠,鄧成寧也可以問任何他想問的問題,可是——
他們才剛剛約會完!
不,甚至約會還沒結束。剛剛在餐廳吃飯的時候,明明氣氛那麼好,那麼浪漫。他用拍立得給鄧成寧拍照片,拍他們兩個的合照,相片出來的時候,鄧成寧明明那麼高興,笑得眼睛彎彎。
怎麼轉頭突然就又問前任的事?
在這樣一個浪漫的晚上,未免有些煞風景。
雖然是賀睿峰的前任,並不是鄧成寧的前任。
但賀睿峰還是回答了:“送過。”
“都送什麼花?”鄧成寧平靜地問。
莫名的,賀睿峰覺得鄧成寧的語氣平靜得讓人有點心底發毛。
“……記不太清了。沒送很多次,因為他不想被宿舍的人注意到。都是花店包裝好的,小小的一束花,可能玫瑰居多吧。”賀睿峰努力回想。
“我不要玫瑰。”鄧成寧說。
賀睿峰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我只送過你一個人蝴蝶蘭,那以後都送蝴蝶蘭,可以嗎?”
“……可以。”
終於等來了肯定的回答,賀睿峰鬆了口氣。
兩人在沉默中回到了鄧成寧家。
鄧成寧一停好車,就捧著蝴蝶蘭急匆匆上樓。一進門,直奔書房,對賀睿峰,連一聲交待都沒有,直接把他扔在玄關。
賀睿峰傻眼,在玄關站了半天,自己換了鞋子進屋。
他慢慢走到書房門口,看見鄧成寧坐在書桌前,幾乎俯身趴著,正在做些什麼。賀睿峰看了幾分鐘,竟然不敢擅自進去。
他敲敲書房門,但鄧成寧全身心投入在手上所做的事,完全沒聽見敲門聲。
賀睿峰說:“成寧,我進來了。”
賀睿峰走近了,發現鄧成寧竟然是在做壓花。他正在把晚上收到的蝴蝶蘭一朵朵壓在海綿上,再覆蓋上一層硫酸紙,再蓋一層海綿,繼續鋪花。他細緻地修剪花心,認真地將每一朵花都壓好,連掉落的兩片花瓣也小心翼翼地拼好了。
處理好所有的花朵,他蓋上壓花板,擰好螺絲。
做完這一切,他才回過神來似的,終於發現站在他身旁的賀睿峰。
“啊,不好意思,我做得太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