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週後的傍晚,王教授線上上開了一次動員會,參加的人大多都是些老教授了,此次行程去雲南,為期一週,可能會根據當時情況延長,涉及到野外長時間考察和野營活動,所以王教授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剩下的就是些上報鞋碼和腰圍等個人資訊,方便給我們定製衣物裝備。
令我十分感動的是王教授特地把我介紹為了一個“行業學徒”的角色,搞得我像是剛畢業的研究生一樣,我知道,這是在提升我的信心。
生存工具估計不用我操心了,他們肯定不差錢,簡單總價下,就結束了會議。
我從臥室中走出,看到石頭兒坐在陽臺上,似乎是在欣賞夜色,此時他穿著的是我特地買的白色長裙,聽說裙子的裙襬長度體現著一個女人的高貴,高貴的女子在正式的場合往往會穿過膝的裙子,可能是我的思想比較腐朽了,但我又不知道女生喜歡穿什麼樣子的衣服,只好買了這個,我看著已是十八九歲模樣的石頭兒,已是一米七多的個子,背影在月色的襯托下顯得那麼聖潔,聽到了身後的聲音,微微側過腦袋,那美麗而又精緻到無可挑剔的臉龐如同出水芙蓉一般,不被塵世所汙染,放在神話故事裡,我面前的,想必是天上下凡的仙子吧。
“在想什麼?”我問道。
“爸爸,我......想起了一些事。”她輕柔地說。
“什麼事兒?”我有些不解。
“應該是...關於我以前。”她將那把長刀放在潔白如玉的雙膝之上,輕柔的撫摸著,黛眉微蹙的樣子依舊美麗。
“石頭兒,你...”看到她這般,我已不知所言,她可能是想起了自己的親生父母。
看到我面帶惆悵,她噗嗤一聲笑了:“放心吧,你一直都是我老爸,我只是想起了一些曾經。”
曾經?聽完這話,我頓時一愣:“你該不會又想去遊樂園玩了吧,過幾天,我再帶你去。”
“不是...不是我與你的曾經,而是我自己的曾經。”她再次轉頭看向外面樓宇間的燈光花火,眼神迷離開來:“謝謝你,這半個月來,是我最開心的時光。”
說完,她便獨自回到臥室了。
燈光熄滅,我沒再打擾她,我回想起她剛才的模樣,從小到大,那是我第一次從她的臉上看到了發自內心的傷感,那種傷感來自靈魂深處,來自她口中的曾經。
第二天早上,我給她做了最愛吃的西紅柿雞蛋,看著她吃飯的模樣,就像是豪門望族裡走出的大家閨秀才具有典雅,卻又不做作,和石頭兒相處的這段時間,的確很舒服、很快樂。
我將過幾天要出發去雲南的訊息告訴了她,想帶她一起去,她高興地答應了,晚上她說要吃熗蓮白,我便出去買。
回來的路上,我還在想,如果讓她和我走的話,或許對她來說,是一種不公平,她已經長大,再接著將她束縛在我的旁邊,她本就時日無多的年輪會沒有一絲顏色,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她在有限的時間裡,去幹無限可能的事,我全身上下還剩將近兩千塊錢,加上送外賣的這半個月,掙了一千五百塊,索性,就都給她吧,拿著這些錢,她可以不用在家等我,可以去嘗外面的飯菜,可以去旅遊,可以去享受她自己的人生。
“熗蓮白回來咯!”我推開門,高興的說。
而後我頓時愣住了,石頭兒似乎不在?
我喊了幾聲,沒有回應,我開始變得焦躁。臥室,廚房,都找過了,她不在家。
這時我才看到茶几中間,整齊的擺放著一張紙條,上面用異常整潔華麗的字型寫到:“我帶著鳴鴻走了,爸爸,勿念。”
“走了?”一瞬間,我腦袋裡裝著的資訊全部亂成一麻,這些資訊開始飛速的相互衝擊,終於消滅,經過一陣空想過後,我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