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直到現在,我仍然覺得有些離奇。
毛煥煥在我前面走著,她好像早就適應了這裡的環境,雙手緊緊扶著軟塌的腸道內壁,在我前方開路。
她出現在我眼前的時機和方法都太過於離奇了,當時,她三下五除二的僅憑雙臂的力量和一把砍刀就將束縛我的壁壘全部砍碎。
不是看不起女性的意思,而是,在我眼裡,她並沒有達到承雯那樣,能夠將自己的情緒和心理控制的那麼完美。
我看著她後腦勺上被液體覆蓋住,好似一百年沒有洗過頭一樣,油光瓦亮的腦袋上至今還掛著一些垂吊著的液體拉絲。
我將手伸進兜裡,裡面有幾塊兒乾淨的紙巾,但我有些無法開口了。
因為我感覺她並不在意。
這對一個性格灑脫的女性來說並不正常。
她初次給我的印象和承雯一樣,都是那種身上散發著這個年齡不該有的成熟和穩重,性格非常的直爽豪邁。
我評上了教授的職稱後,接觸的人很多,這類人也不少見,平日子打交道時間長了便能真切的感受到,和這種人相處往往是非常輕鬆的,直白點說,她們的性格有點“男性化”的感覺,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們不在乎自己的言談舉止和體態。
可眼前的毛煥煥......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我是這麼告訴自己的。
回想起之前發生的突變,因為那些胃酸的瞬間衝擊,讓我根本看不清當時的狀況,吃痛之下,只是聽到了一個聲音在呼喚我的名字。
我甚至不知道我到底是怎麼進到肉層之中的。
而眼前的毛煥煥,我又覺得她表現的有些異常。
我腳步有些慢,她在前面開路的身形頓了頓,回頭看我,我有些尷尬,她笑了笑,沒再多說,繼續前進。
我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她究竟是如何定位到我的位置的,而且是...透過那種非人類的方式?
我之前是瞭解過她的背景,這個女人當過兵,在沙老五手下當過一段時間的姐頭,手下也管著一些人,但她在沙老五手下扮演的角色並非一個豢養的家臣,連性命都掌握在前者手中。
他們的關係更像是一種僱傭,前者出錢,後者拿錢辦事。前者得到想要的,後者得到好處。
雖然是兩全其美的事情,但這種關係終究是不牢靠的,因此,類似於公司之間的跳槽事件也時有發生,但按照沙老五的說法,這種事情在他稱霸這一片兒地界兒之後就不復存在了,正因為他一家獨大。
不過這也是我能夠相信她並且加以重用的原因了,排除她在承雯手下辦事的原因,另一個,便是因為我開的錢多,就這麼簡單。
利益面前,不分伯仲敵我。
通道里漆黑無比,不時傳來一些巨大的響聲,腳下的肉體也時而蠕動,肉質壁壘的每一個角落都粘連著粘液,這讓我們前進的每一個動作都舉步維艱。
“煥姐,咱們這是去哪兒?”我問。
她回過頭,見我有些體力透支的樣子,終是長長呼了一口氣,說先歇會兒,當然,我是故意裝出來給他看的。
“你是從某個地方掉下來的,我這麼說,你明白吧?”
“我?”她突然這麼說,讓我有些不明所以,什麼叫從某個地方掉下來的?我他媽的壓根兒就不知道我是怎麼到那裡頭的。
“浩然他們,你知道在哪兒嗎?”
她眉頭一下子皺了下來,很難過的嘆了口氣:“不知道,當時他們被一種奇怪的東西拽走,僅僅是幾秒鐘,我就失去了知覺。”
“不管怎麼樣,謝了。”
“客氣什麼,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找到公孫浩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