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俗人間,車水馬龍的街頭,一片林立的樓宇大廈之間,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相貌出眾的年輕男子。
這人身著一件乾淨得體的淺藍色襯衫,一條筆挺的西褲和鋥亮的皮鞋,顯得整個人尤為嚴肅正點。
乾淨利落的黑色短髮,兩鬢削得極薄,炯炯有神的一雙內雙眼皮眸子之上,兩道劍眉直入鬢角,小麥色的臉龐上不見一絲鬍鬚,硬朗俊逸的五官容貌,此時還透著幾分溫文爾雅。
襯衫短袖之下露出來的兩條胳膊也是和臉龐一樣健康的小麥色,結實的手臂肌肉線條明顯,和高大魁梧寬肩窄腰的身材格外相襯,一看就是練家子。
這位打扮得衣冠楚楚人模人樣的硬漢風帥哥上了一家公司寫字樓,坐到了面試官面前。
白紙黑字的簡歷上赫然寫著一個名字:
“卞莊。”
......
悟能那次在家中和玉帝徹底撕破了臉鬧得不可開交之後,在相當煎熬難捱的心境下又度過了很長一段時日。
他以為,自己說出的那幾番混賬話,足夠斷了玉帝對他的想法,兩人從此別過,再無交集。頂多就是得罪了對方,以後自己的日子不好過,哪天再被安一個什麼奇奇怪怪的罪名,再被貶了或者直接處以極刑都有可能。
可這都是他應得的,他不會有半點怨言。
只是他沒想到那玉帝能對他偏執到這種地步。
那次臨走前甩下的幾句狠話,當真不是一時氣頭上故意嚇唬他的。那玉帝在之後依舊時不時出現在他的身邊,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接近他的生活。
只是每次和他相遇,雙目對視,再不見那一道璀璨星河般耀眼吸睛的風情俊目。
那眸子裡,是三尺冰寒的忘川河水,流淌在冰山一樣沒有一絲溫度的臉龐神情之間,一道道含著冰渣的冷風刀削般剮到他的臉上。
再沒和他說過一句話,每次見面,就連招呼都不打,只冷冷地看他一眼,就漠然離開。
每次見到對方這番表現,悟能就會打心底痛苦難受,就好像被牽動了心頭肉上烙印的隱疾,每一道冰涼的視線都給他的心上再添一道血痕。新傷撂著舊疤,密密織織如蛛網般張羅開來,絞得他生疼,縛得他窒息。
倒也不是因為得罪了頂頭上司,對方明顯的不悅神情讓他害怕,而是真心不願看到那人冰冷的一張臉。因為他知道,這看似毫無溫度的一片冰川之下,其實隱藏著多少悲惻、委屈,和絕望。
這都是他這個混蛋帶給對方的。
他方才知曉,自己這顆肉做的心,也是會疼的。很疼很疼的。
當然,他不知道的是,玉帝此時心裡也是一番沸騰洶湧的糾結難平。
都被這麼明面上拒絕了,他這一慣自尊心極強的玉皇大帝,著實是被傷得很深很深。要是還腆著臉繼續倒貼,那可真是......
但是就這麼疏離斷絕了,心又不甘。自己這身賤骨頭,即便都這樣兒了,要是長時間見不到對方,還是會渾身難受如萬蟻噬心。
只能若即若離不遠不近地像怨鬼一般飄在那人身邊,視野可及範圍之內。傲嬌地不願搭理,卻忍不住總想看上一眼。
就看一眼,一眼就好......
結果就是,悟能實在經受不住這般煎熬,又害怕長久下去自己會控制不住淪陷進去,還是儘早斷舍離,長痛不如短痛。
只要見不到對方,也就不會這麼難受了吧......對彼此來說都是......
於是他主動請離,自願調到了人間,在保留仙職的情況下,下凡去充當天庭在凡間的“業務員”。
其實自古以來,天庭就一直有這工作專案。像那些灶王爺土地公之類的小神仙,包括一些地位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