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筱惠原本正愜意地坐在椅子上,滿臉笑容地看著下人折磨秋娘。
她可不是沈昭那個慫包,還能被區區一個民女嚇退。
誰敢惹她不高興,她就讓誰生不如死!
當崔少卿出現時,她臉上得意的神色瞬間成驚愕,快速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有些慌亂地整理自己的衣物和頭髮,生怕儀態不夠端莊美麗。
“崔......”她習慣地開口,但話到嘴邊卻停住了。
想起兩人之間身份的變化,她連忙改口說道:“少卿,你不是在上值嗎?怎麼會來這裡?”
崔少卿氣憤地指著佟筱惠,怒不可遏的說:“我要是不來,秋娘恐怕就要被你打死了!”
佟筱惠嬌笑一聲,輕輕甩了甩手中的手帕,口氣中滿是不以為然:“不過是個賤人而已,我怎麼就不能打她?”
崔少卿瞪大了眼睛,怒喝道:“佟筱惠,我警告你,京城是天子腳下,打人是犯法的!”
“打人?”佟筱惠故作無辜地捂住嘴巴,然後轉過頭,衝著周圍的百姓問道:“分明是秦家人衝撞了我的馬車,我可沒打過人,你們誰看見我打人了嗎?”
面對她指鹿為馬的說辭,百姓們紛紛搖頭,向後倒退幾步,以免被牽連。
與鎮國公府的縣君作對,無疑是嫌命長,他們可不想自找麻煩。
見眾人不敢出聲,佟筱惠得意洋洋地挽過崔少卿的手臂,嬌笑著說道:“少卿,你看,所有人都搖頭呢!現在有誰能證明我打人了?”
崔少卿被她的無恥徹底震驚,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他從未想過一個女子竟能如此顛倒黑白,不禁抽出手臂怒吼道:“你也是個幼承庭訓的大家小姐,怎麼能說出如此失德的話?”
佟筱惠雖然喜歡崔少卿,但她更在意自己的面子,於是仰頭諷刺道:“你說我失德?好啊,我問你,你屢次給這個賤人銀錢,她到底是崔府的下人還是你的外室?如果是崔府下人,等我進了門便是崔家的當家主母,我有權處置她。如果是你的外室,我也不是個小氣的人,你就趕緊把人給納了,我也好教教她規矩,免得在外面丟人現眼。她名不正言不順,卻心安理得花著你的銀子,究竟是誰失德?”
周圍的百姓們也開始議論紛紛,聲音此起彼伏。
“這位縣君雖然行為過激,但她說的話確實有道理。”
“是啊,哪有良家女子會向外男索要錢財?要說他們沒關係,誰信吶!”
“秦家娘子若是自重自愛,也不會被人家未婚妻找上門來。”
這些話語如同潮水般湧向秋娘和崔少卿,使他們面色極為難看。
秋娘心裡十分焦急,她知道崔少卿要與另外一個高門貴女成親,本以為大家小姐都會像沈昭一樣注重體面和名聲,不會為難她,不料初次見佟筱惠就遭此大虧。
見崔少卿被問的語滯,她用哭腔說道:“這位小姐,您誤會了,那銀子是崔大人借給我的,我們之間清清白白,絕無苟且之事,而且我絕不做妾。”
站在旁邊的婆子絲毫不慣她毛病,反手就是一巴掌:“我家小姐沒叫你開口,你給我閉嘴!”
崔少卿氣極,一腳踹倒婆子,將虛弱無力的秋娘緊緊摟入懷中。
“狗奴才,誰允許你欺負人了?”
佟筱惠見自己的人被打了,一點也不惱,反而信步走到兩人對面,諷刺的說:“光天化日之下,這賤人居然敢鑽進你懷裡,她連清白都沒有了,不做妾還能做什麼?難不成還妄想做你的妻子?”
崔少卿一時有些恍惚,這個場景好像在不久前發生過。
那時秋娘也口口聲聲說不做妾,沈昭說她累了,不會再追著誰跑,她要成全自己和秋娘。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