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她緊緊攥著丈夫的衣袖,催促道:“正君,你快想想辦法啊!”
沈成安也心急如焚,這個時候還堅持什麼?
明知山有虎,猛敲退堂鼓啊!
佟筱惠得意地望向沈昭,挑釁的說:“都說沈尚書的千金是閨門典範,琴總是會彈的吧?”
沈昭見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在看她,麗貴妃緊抿下唇,神情急迫。
她輕盈地站起身,莞爾一笑,嫣然無方。
“陛下,既然縣君已經決定撫琴,如果我也同樣撫琴,豈不是毫無新意?”
佟筱惠用著御賜的繞樑,她贏的可能性不大,不如另闢蹊徑。
弘治帝微笑著問:“那麼依你之見,怎樣才算有新意?”
“臣女想為陛下和娘娘畫上一幅潑墨山水畫,琴音悠揚,筆墨添香,必然別有一番意境。”
沈成安當即明白了妹妹的想法。
前幾年,他見一位遊方修士用清水在地上作畫,覺得格外新奇,回府後也跟著嘗試。
以水作畫看似簡單,實際上卻非常考驗畫工,對顏色的濃淡和形狀的點染都有極高要求。
沈昭當時好奇,也嘗試了一下,結果首次就畫出了遠山將落日的景象。
這讓兄妹二人十分驚奇,他們翻閱了許多古籍才知道,前朝有種類似的畫法,叫潑墨畫。
兩人興致勃勃地練了許久,發現這種畫法最適合山水,應手隨意,掂筆即出,畫作山奇水險,宛若神工。
沈成安站起身來,朗聲說道:“陛下,潑墨山水畫是以畫筆蘸取墨汁,然後潑灑於畫紙之上,先用闊筆畫形,再用細筆勾勒,對畫工和構圖都是極大的考驗。”
“哦?還有這種畫法?聽起來倒是頗為有趣。”弘治帝頓時也來了興致。
沈成安接著說道:“如果能讓兩個人配合,一人潑墨,另一人根據潑墨的形態進行畫作,那樣才更有挑戰性。”
皇后娘娘霎時明白,沈成安是想給沈昭作保,陪著她一起畫。
她柔聲說道:“陛下,這潑墨山水畫聽起來著實有趣,不妨就讓沈家兄妹為我們展示一番吧。”
越親王見沈昭成了女兒的替罪羔羊,也站起來說道:“皇兄,這兄妹倆肯定有默契,算不得挑戰。既然要加大難度,那乾脆再多加幾個人進去,這樣才能考驗沈小姐的畫工,您覺得如何?”
弘治帝向來都是愛看熱鬧的主兒,隨即問道:“皇弟,你看加誰好?”
越親王樂滋滋地說:“臣弟帶著崔顥和葉晟一起潑墨,若沈小姐畫的不好,臣弟也好當面嘲笑她。”
聽到這,在場的官眷頓時心疼起了沈昭。
四個大老爺們聯手欺負一個姑娘,他們也不嫌害臊!
弘治帝不動聲色地將所有人的神情都收於眼底,緊接著問:“沈昭,你可願意接受挑戰?”
沈昭欠身回答:“回陛下,臣女無有不從。”
麗貴妃面色蒼白,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她雙手死死捂著肚子,急迫地說:“陛下,小姐們比試才藝,讓男子加入,怕是不好吧?”
她感覺腹中好像有無數把刀子在同時攪動,這種劇痛讓她幾乎無法忍受。
前段時間,弘治帝身體一直不好,極少臨幸後宮。
麗貴妃為了儘快復寵,故意在花園偶遇弘治帝,還趁機用了歡情香,這才終於勾得弘治帝留宿,恢復了綠頭牌。
哪想弘治帝由於長期服藥,身體狀況根本不利於女子受孕。
儘管麗貴妃最終懷上了龍種,但胎兒發育不良,隨時都有可能流產。
大皇子透過眼線得知,麗貴妃一直在偷偷服用保胎藥,於是便說服她將流產的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