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凱順著他們看上去的目光抬頭看,頭頂的一幕震撼了他的心神。
在他們頭頂百米之上,是流動洶湧的岩漿。
被封在頭頂的岩漿,沒有傾瀉而下,卻在上空流淌洶湧。
感覺不到熾熱,卻能感覺到距離很近。
譚凱所在的這個空間,足有兩三個足球場那麼大,邊緣的石壁凹凸不平,有的裂縫中還閃著詭異的光。
身處這些人形雕塑中的他,被一種深沉的詭異氛圍籠罩,胸口沉悶壓抑。
往外走,沒走兩步。
他好像是看到這些死物中有一兩個的眼珠轉了一下。
譚凱臉色陰沉下來,戾氣散出。
轉身往這些雕塑的外圍走去。
沒走兩步陡然一轉身,一劍將就近的一個雕像劈成兩半,黑色液體灑了一地。
被劈成兩半的雕塑,發出淒厲的嚎叫。
周圍的雕塑全都看過來,頓時氣氛恐怖到要令空間崩潰一樣。
下一刻四面八方的劍影刺過來,譚凱已經躲不過了。
奇怪的是這些雕塑的劍器沾譚凱的時候,他們都化作一灘墨水潑到譚凱身上。
譚凱被潑到的位置,膚色衣衫都變成不會反光的黑色。
譚凱被黑墨覆蓋全身之後,只剩眼白還沒變黑。
此時的他看周圍的事物,只有白線輪廓,之外都是黑色。
胸中湧現無盡的憤怒,想要毀滅破壞一切。
恍惚一陣之後又感覺一切索然無味。
現在他五感頓化。
他抬頭看岩漿,只有岩漿的顏色還是那麼鮮豔火紅。
太美了……
這之前為什麼沒有察覺?
譚凱的思想變得遲緩,思緒被放慢了幾十倍。
每一個念頭都很緩慢,像是烏龜爬。
他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變成眾多雕塑中的一個。通體漆黑,抬頭看著頭頂翻滾卻遲遲不肯傾瀉下來的岩漿。
他只是幾千個雕塑之一,毫不起眼。
這樣下去,直到永無止境。
活在這麼一個詭異的空間之中。
這邊頭頂的一個區域,懸浮著的黑水中掉下來一人。
一身白衣,氣度不凡。
他正是御神齋大師兄,白樹。
白樹看到這些分散錯落的黑色雕塑,感覺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