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酒樓門口停下,妍清扶著四爺的手,從車轅上下來站定,抬頭看清酒樓匾額上的字,微微挑眉看向身邊的人。
“爺,這是?”妍清眼神中帶著幾分打趣,到現在才知道,看花燈大概只是個引子。
四爺這是帶著她‘故地重遊’來的吧,偏偏他面上還一本正經的樣子,看著妍清反問,“怎麼了?”
“沒事。”妍清沒有將話挑明,笑著搖頭,“只是想起這家的糖醋鯉魚做的不錯。”太白樓的招牌菜就是糖醋鯉魚,鯉魚是黃河鯉魚,味道確實值得稱道。
看到客人上門,店小二殷勤的從堂中迎接出來,四爺頷首,邁步走進店中,“那就進去吧。”
妍清跟在四爺身邊,隨著店小二在二樓雅間坐下,點完菜後,店小二上過茶後暫時退出去,雅間中只剩下四爺、妍清和蘇培盛幾人。
“太白樓瞧著沒什麼變化。”妍清打量著雅間的陳設和佈置,不論是大堂、上樓的樓梯、現在坐的雅間,似乎都和十年前沒有什麼區別。
她出府次數本就不多,家中開了酒樓後,出門大多是去珍饈樓吃飯,已經好些年沒有來過太白樓。
“太白樓有名氣,生意不錯,算上的是老店了。”生意好沒換過主家,自然沒有什麼變化。
“不過如今生意比不上珍饈樓。”四爺將茶盞放下笑著回道,明顯是知道珍饈樓是西林覺羅府的產業。
妍清詢問四爺難道經常來,怎麼這麼瞭解,四爺解釋以前年紀小,偶爾也可以出宮玩,後來辦差外宮外用膳的機會更多。
兩個人說著說著聊到小時候,四爺將玉佩從荷包中取出來,遞到妍清面前,“你哥說這玉佩是你的生肖玉佩,上面雕的是牛?”
“是啊,爺看不出來嗎?”妍清將玉佩拿在手中把玩,明知故問的看著四爺。
“你幼兒時畫的樣子,爺看不出來也情有可原。”想想妍清現在的畫技,四爺覺得這些年,在丹青繪畫方面,妍清應該沒少用功。
“明明是你們缺乏想象力。”妍清拿著玉佩,從四爺對面的位置,換到側面,“你看,這裡是牛角,這是牛蹄子,鼻子上還有牛環,不是牛是什麼。”
“誰家的牛頭是方形的。”四爺反駁,雖然細節像,但整體看起來不像,而且這牛還是雙足站立,不過畢竟那時妍清年紀還小,四爺覺得可以理解,“你哥說你還給它起了名字?叫什麼?”
當時聽鄂爾安說起,四爺就有些好奇,因為妍清鬧脾氣,跑到莊子上,他光顧著哄人,將這件事給忘了。
“……哀木涕。”妍清沒想到她三哥什麼都說了。
“這是什麼名字?”四爺微微皺眉,他雖然學過西學,但是並沒有將哀木涕和英文聯絡起來,只是覺得這個名字奇怪而已。
“小時候隨便起著玩而已。”妍清含糊過去,她也是當時哥哥們詢問,才開玩笑說的。
“爺將這玉佩拿出來做什麼?”
“你之前看到不是想要嗎?”既然是妍清的玉佩,那放在他這裡還是妍清那裡沒什麼區別。
“爺的‘定情信物’,還是爺自己留著吧。”她當時問四爺要,不過是存心試探四爺而已,樣子她能畫出來,若是真的惦記,早就找人重新做了。
沒聊多久,店小二進來上菜,妍清和四爺也隨之換了話題,用晚膳的時間,酒樓外的坊市越來越熱鬧。
妍清推開雅間臨街的視窗,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外面的到處都是花燈的亮光,如同璀璨星河一般。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看著妍清柔光映襯的容顏,四爺的眉眼也不自覺緩和下來。
用過晚膳後,四爺和妍清沒有在包間多待,離開酒樓順著坊市欣賞花燈,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