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城。
崔星河負手站在府衙之中,他的手上正拿著一封從長安以最快速度送來的信封。
他的身後則是畢恭畢敬的清水城縣令。
清水城縣令注視著崔星河的背影,臉上不由得出現一抹激動。
這位崔狀元真是神了。
僅僅只是剛到清水城一天,他便用雷霆手段直接令清水城的大糧商齊齊降低了五文錢!
清水城糧價直接從一百文的價格,驟降到了九十五文,隨後又是一天,下令開倉放糧,一邊收購世面上的糧食,又以九十文一斗的價格,再讓糧價下跌五文!
市面上的糧價,穩定到了九十文一斗。
這等手段,簡直令清水城縣令佩服不已,他可聽聞不遠處的臨江城糧價不僅沒有遏制,相反開始瘋漲……
崔星河看完手上的信後,他那張俊朗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不屑。
隨後照直出聲道,“這臨江城的百姓,算是慘了!”
身後,清水城縣令好奇問道,“崔御史,這是發生了什麼?臨江城的百姓為何慘了?”
崔星河回頭掃向清水城縣令,淡淡道,“定國公之孫高陽到了臨江城,他所頒佈的第一條命令,便是下令臨江城內的四大糧商不得低於一百五十文一斗的價格賣糧!”
“一百五十文一斗?”
“什麼?”
清水城縣令滿臉震驚。
這個價格,足以逼死百姓!
崔星河又自顧自的道,“定國公權勢滔天,雖女帝登基,大乾迎來新的洗牌,但不管怎麼說,定國公乃三朝元老,他的威望,整個大乾皆知!”
“高陽有著定國公之孫的身份,比我崔氏都要強大,不想著以勢壓人,強逼貪婪的糧商降價!”
“相反,進一步的抬高糧價,真是糊塗,浪費了這大好的身份。”
崔星河語氣不屑。
他想到女帝的安排,只覺得一陣可笑。
他崔星河乃名門之後,大乾力壓天下學子的狀元。
他的見識,謀略,豈是一個只會玩毒辣招數的廢物能比的?
女帝竟將他們許以類似的身份,一個前往臨江城,一個前往清水城,這擺明是放在一起比試。
而且相比之下,臨江城要更加嚴重。
但高陽卻去了臨江城。
這在崔星河的眼裡,簡直是莫大的恥辱!
高陽一個紈絝,整日在長安流連煙柳之地,他崔星河則一心在翰林院研究治國之道,但在女帝的心中,卻更為看重高陽。
這對他整個崔氏的恥辱,更是他崔星河的恥辱!
想到這,崔星河的雙眸越發冷冽。
“傳本御史的令,告訴這些糧商,不要太貪婪,否則惹怒了本御史,都不好收場!”
“清水城糧價,必須再降八文錢,八十二文一斗,他們依舊能賺,適可而止!”
“若給本御史面子,等本御史回到長安,成為女帝面前的中書舍人,本御史還念這份情,若不給,那便各憑手段,但只怕代價他們受不了!”
清水城縣令聞言,一陣吃驚,“崔公子還要再降八文錢?”
如此一來,清水城糧價那就只有八十二文一斗,雖說比先前的五十文一斗,還是高了太多。
但百姓咬咬牙,勒緊褲腰帶還是能買得起,最起碼不至於是一個餓殍遍地的煉獄畫面。
當然,如此大災之年,一份養家餬口的工作太珍貴,對於沒錢的百姓,縱然是降到五十文一斗,還是得餓死!
這在清水城縣令的眼中,已經很來之不易了。
崔星河點頭,“清水河的糧價,本官暗中調查過,並做了一個統計,柳、田兩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