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他們對“善良”的定義還停留在兩千多年前,在那個時代,連吝嗇都被視作足以處死的邪惡品質,一個人要是為了“正義”殺人,手段再怎麼酷烈都會被理解。
代代相傳的善良準則時至今日早已成了白魔法師中的異端。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克雷頓此刻正是在和一位兩千年前的古人對談。
“七重地獄啊!”
中尉富含宗教氣息地悲鳴一聲,他已確信自己的侄女在精神層面上並非凡人,至少不是他這樣的凡人。
唐娜做出這樣的反應絕不是翠緹絲的教育所導致的。
該死的布拉科拉!
“姑娘,關於這點尚有爭議,我們先擱置此事,回到城裡再解決吧。”克雷頓在惋惜之餘提議道。
儘管唐娜完全不明白為什麼會有爭議,但她還是姑且應順了叔叔的想法。
“當然,不過你們之後可不能再瞞著我了。”
克雷頓鄭重地點頭:“我們約定不能再彼此隱瞞,你覺得這樣如何?”
他知道這姑娘不會總是聽自己的,而自己也有不願意告人的隱私,不如雙方提前告知對方自己的底線,這樣他們的尊重才有用武之地,能夠真正地落到實處。
“我同意,而且我知道一個詛咒可以保護這個誓言。”唐娜躍躍欲試地說。
克雷頓撇開眼神。
“這個....我們可以回去再研究,現在沒必要弄得那麼正式。”作為一個典型的多恩中層人士,他還是希望自己時時刻刻都能保有違約的餘地。
叔侄的爭執就此告一段落,他們繼續沿著河岸行走,討論之後可能發生的事。
“要是我們真在河邊見著了那個巫師,你們可得客氣點,我不想惹這樣的狠角色不快,我的技術水平還不能完全擋下‘仙子粉塵’,鑑於我人生中大部分時間都在思特拉斯學習高深的知識,無論哪一個區域的記憶損壞都可能造成非常嚴重的損失。”
朱利爾斯在克雷頓耳邊絮絮叨叨著,哪怕他們已經經歷了阿西娜·柏呂閣的戰鬥,也不代表這一次就能掉以輕心。
即使是效果相同的法術,其作用的原理也可能完全不同。
他有信心用自己的精神力抵擋心理催眠,可真菌的侵蝕卻是實質性的、且難以被精神力檢測的襲擊。
“‘仙子粉塵’?”唐娜終於找到了一個自己可以介入的專業話題:“你是說仙子圈的孢子嗎?我知道仙女們擅長用這個配藥施法,所以我們是要找一個仙女?”
那些和自然緊密聯絡的類人生物確實很喜歡待在這種環境,而且也常常有著引導人命運的傳聞。
朱利爾斯搖了搖頭,將一塊石子踢得遠遠的。
“不,應該不是仙女,我沒聽說過仙女能精準刪除他人記憶的本事,而且大惡臭事件之後,仙女們大多搬到聚集地去群居,很少再有獨居的存在。”
“大惡臭事件是什麼?”唐娜問他,布拉科拉沒有歷史課可供小巫師們學習,她對於本國的歷史幾乎一無所知。
“我來說說吧。”克雷頓沉著吐氣,避免自己的聲音在河風吹拂下失真。
“在很久很久以前,城市是沒有下水道的。所以城市居民會隨意把穢物傾倒,稍微講究些的人則請人將排洩物倒在河裡。因為城市人員稀少的緣故,這些髒東西還在大自然的承受範疇之內,但後來,頻繁的貿易活動使城市人口更容易季節性的集中增多,在某一個旺季,亞新的人口數字超越了八十萬,超過自然承受力的汙物毒素汙染了城市周邊的水脈,以至於周圍地區的人都能聞到濃烈的惡臭,正常飲水都使得他們身體變得虛弱,疫病四起,而人們不解其因.......”
“......直到其他的城市也接二連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