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芭拉不瞭解書本上的學問,但她也有自己擅長的事。
她以前擅長做家務,現在擅長殺人。
她伸手將胸前貫穿出來的一發弩箭拔出來,腳步片刻不停。
“奧斯馬爾先生,你到底想從我們身上得到什麼呢?”芭芭拉一邊追趕,一邊認真地問前方疾行的奧斯馬爾,奧斯馬爾沒有回頭,發出一聲似乎是咳嗽也似乎是笑聲的聲音。
與此同時,背後又響起了幾聲槍響,彈丸擦著他們的身邊飛過。
說來也奇怪,從芭芭拉決定當街殺死奧斯馬爾之後至少有三十多發子彈飛向他們,哪怕那些槍手只打算射擊芭芭拉,也該有一兩發流彈飛到奧斯馬爾身上,但他至今毫髮無損。
克雷頓·貝略先生曾說過,這些老舊滑膛槍的射擊精度十分可怕,超過六十步後就不能確定落點。
芭芭拉將這個知識記在心底,可是即使她以吸血鬼引以為傲的超凡速度極力閃躲,還是捱了六顆鉛製彈丸,令本地人的火槍命中率硬生生提升到了五分之一的地步。
芭芭拉認為這可能是奧斯馬爾的能力在作用,可他的能力是什麼呢?
她只知道他能夠改變體型,有著類似占卜的能力,而且血很好聞。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奧斯馬爾忽然腳步一錯,逃遁的路線變化,不再是直接在平地上奔跑,而是以一種手腳並用的方式飛速爬到街邊一棟房屋的外牆上。
在芭芭拉反應過來這個突如其來的轉變之前,他就已經要爬到三樓了。
可這是為什麼呢?無論再怎麼快,攀爬都不會比平地的移動更快.....芭芭拉猛然醒悟過來,無論奧斯馬爾的能力是如何作用,消耗都一定非同尋常,而一旦不再處於同個平面,他便不需要繼續費心思躲避槍彈了。
她的身形也迅速貼向那座建築,雙手貼著牆壁以同樣的姿勢向上攀爬,速度也不比他慢。
即將爬上屋頂的那一刻,奧斯馬爾的身體卻停了下來,他輕鬆地抓住這四層小樓的外凸房簷,身體輕輕擺盪著,向下看的臉孔上掛著哂笑。
芭芭拉不知道他在笑什麼,她只知道對方似乎是在運動中崩開了傷口,那高貴的血液再次於肌膚表面湧現。
為了這豐盛的一餐,她已下定決心,手一經觸控到三樓的一條足以使力的磚縫,雙腿就立刻在牆壁上一蹬,斜斜地跳躍起來,雙手朝奧斯馬爾向下掛著的套著黑褲管的雙腿抓去。
她幾乎已經能想象到那美妙的血塗遍舌尖的滋味了。
彭!
又是一顆不合時宜的槍彈飛來,正中她的手臂。
芭芭拉的身體在空中一滯,手掌只徒勞地抓動一下,隨後直直向下墜去。
當她的身體墜到與二樓齊平的時候,窗戶突然開啟,窗扇重重打在她的臉上,讓她徹底失去平衡,後仰著翻了半圈才摔倒在地上,骨頭折斷的聲音清晰可聞。
此處房屋的男主人從窗戶向外探頭,看見地上躺著的人後驚呼一聲,隨後縮回去將窗戶重新緊閉。
看完這齣好戲,奧斯馬爾才爬上屋頂,向著另一座屋頂跳去。
芭芭拉艱難地爬起來,看到的又是後面那些追上來的獵人,他們不敢靠近,但遠遠地放槍還是很在行。
隨著槍口的火光閃動,大片的硝煙飄起。
吸血鬼的身軀被打得連連顫動,喪失了還手能力,但這些平時打獵種田的鎮民卻不懂得除魔的要點,他們沒有乘機斬下芭芭拉的頭顱,或是將木樁釘進她的心臟,甚至連砍掉她的手腳的嘗試也沒有做。
他們只是站在原地,滿懷期待地等待吸血鬼自己倒下。
他們沒有盡力爭取,所以這種事當然是等不到的。
芭芭拉的肌肉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