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個盒子,克雷頓在裡面,觀眾席是另外一個世界。而舞臺上的光線只源於中心燃燒的香茅草和蠟燭,香氣和儀式的行為更襯托出這個小地方神聖無比。
在這個過程中,克雷頓的思維漸漸放鬆。
他隱隱能理解教徒們為什麼熱衷於禱告了。
當人把自己的所有都託付給另一個存在,責任和壓力也就都消失了。
沿著舞臺行走四圈之後,克雷頓停了下來,驚疑不定地向上看,但只能看到天花板。
就像時鐘指標一樣精準,做完這些步驟,他的心裡彷佛響了一聲,一種有別於運動後的躁動感在血液裡流淌,但是很輕微。
有什麼在呼喚他。
一種冥冥中的聯絡出現了。
克雷頓低頭看手,他的掌心顏色有些發黑,這是往常滿月夜下才會有的狼人化前兆。
他能感到那種力量來自天空,溫暖而甜蜜,令他下意識地渴望更多。
但如果有心抑制,這點躁動很快又能平息。
是常月嗎?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克雷頓的本能告訴他,如果是徹底的狼人形態,他可以更清晰地體驗那種感覺。
他認為值得一試。
但是還有一件事沒有做。
他回到後臺,透過梯子上到頭頂的鐵架上,操控那個鏡面裝置為舞臺打光。
那個複雜的裝置使用了類似寶石切割工藝中的鏡面設計,只要一根蠟燭就能將舞臺照亮。
回到舞臺上,他做了點準備,然後在一片亮光中釋放了自己。
流暢矯健的狼人軀幹在煙霧中拔高。
隨著黑亮的毛髮刺破面板,人眼轉化作獸眼,他越發感受到自己的靈魂飄向高處,這是之前的變身中從來沒有過的體驗。
那種感覺無比安心。
他脫離家鄉巴特努後多年沒有感受過了。
蓋利德曾說,一些暗裔會認為自己來自另一個世界,而那個世界又在神秘學中被稱為仙境,克雷頓原本不信,但現在相信了。
這比在自己家鄉更令人舒適,彷佛嬰兒在母體中那樣自然而然。
他躺倒在地上,幾乎要沉醉在這氤氳的幸福感中。
他甚至想,就算今天什麼線索都找不到,在這裡睡一覺也是好的。
不知過了多久,陌生的氣味分子闖進嗅覺發達的鼻腔。
狼人從美夢中驚醒過來,憤怒地追索著氣味的源頭。
舞臺前帷幕緊閉,但他豎起的耳朵卻聽見稀稀拉拉的行動聲。
誰在那兒?
帶著驚醒的憤怒,狼人扯開帷幕,將頭探了出去。
觀眾席上,面目看不清的男人們有條不紊地從前門湧進,落座到前排,居高臨下地看著舞臺的方向,後面還有一些人探頭探腦,看見沒有查票的工作人員,竟也大搖大擺進來,跟著前面的人落座。
克雷頓的理智又回來了。
他想起來自己進門時破壞了正門,之前受到阿西娜和這裡佈置影響的人終於能進來了,還有那些會逃票的人。
真是個可怕的失誤!
他現在還是狼人狀態,要是被普通人看到........
他迅速縮了回去,但他也知道這個動作很明顯,當務之急是恢復人形,穿上衣服想辦法熘走。
隔著帷幕,克雷頓的耳朵抖彈一下。
他突然聽到了奇怪的議論聲。
“老巴克,你也在啊。這個俱樂部怎麼最近不賣票了,我都以為她們關門了,結果今天才發現是改了。”
“大概是生意不景氣,想更加.....直入正題吧。”
“哈哈哈哈....不過說真的,這裡的姑娘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