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那描述中的容貌,眼神沒有任何波動:
“怎麼,這位先生有什麼要對我說嗎?”
克雷頓張了張嘴,最終說:“沒有,小姐。”
瑪麗·艾塔拉開門離開了,走得時候用力一甩。門啪的一聲合上。
等到她離開,布魯諾點起一支菸,吸著突然笑著咳嗆起來。
克雷頓走過去,坐在瑪麗·艾塔之前的位子上,對於他這個反應很不滿:“有什麼可笑的,她能報出我的私人資訊,當面卻認不出我,這很詭異。”
“放心吧,她一直這樣,不然也不會老是被安排外出巡邏的任務。因為只有當場抓捕的任務才能讓她認清楚誰是犯罪者。”
布魯諾要去摸酒瓶,但綠色玻璃的長頸瓶早就是空蕩蕩的了,他也只好作罷。
“那我真是謝謝她為本市做出的貢獻了。”克雷頓把一張憑記憶手繪的“斷翅天使”俱樂部入場券拍在桌上。
“我需要你找到賣這樣票的人。”
“又是一個跟蹤任務,那我只能讓助手去辦了。”
克雷頓抬起手在鼻子旁扇走煙霧:“怎麼,你真的打算按瑪麗·艾塔說的來跟蹤調查我?”
布魯諾看了看他嫌惡的樣子,將菸頭在塗了防火漆的黃木桌面上按滅。
“我收了錢。”
“那你打算怎麼調查我?”
布魯諾靠在沙發上,懶洋洋道:“就和其他任務一樣,時間從明天開始。不過只有白天來,因為晚上我想回來喝酒。”
“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想不想工作。”
不過克雷頓懶得管瑪麗·艾塔的事,只要布魯諾的調查別影響他。
布魯諾將那張手繪券翻到另一面觀察:“那麼找到賣票人以後呢?要我們幫你傳話嗎?”
“不用,倒不如說離賣票人遠一點,至少保持十米以上的距離,不要被發現,否則可能有生命危險。”
克雷頓強調道:“不要和賣票人有任何交流和肢體接觸,注意每天在他那裡買票的人。重點關注短時間內買了好幾次票的人,這可能需要很多人同時進行調查。對了,你的助手夠用嗎?”
他記得布魯諾的助手基本都是有相關技能的臨時工。
布魯諾咧開嘴角:“如果不在意偵探是殘疾人的話,那麼多複雜的任務也夠用。”
“我相信你們的能力。這項任務持續到我主動要求停止。”
“那就先付二十鎊做定金,我們在找到賣票人後再進行正式的分期收費。”
克雷頓沒有猶豫地遞出兩張鈔票。
一鎊相當二十先令,相當於一個高階技術工人的週薪,考慮到讓布魯諾的人去監視聖盃會有一定危險性,這個價格不算壞。
.................
慈悲街214號。
這是喬·瑪尼現在的住址。
聖盃會原本監視他的監視者在從克雷頓拉著他從劇場出來的時候就甩脫了,但今晚,克雷頓要讓監視者重新找到喬。
他殺死了聖盃會派來監視自己的人,新的跟蹤者一定會更謹慎和隱秘。
因此需要喬·瑪尼做誘餌,讓那個跟蹤者暴露出自己的位置。
他今晚會大張旗鼓地前去慈悲街214號,將自己的監視者帶到喬·瑪尼旁邊。
這有一定的風險,也是他將自己的左輪手槍交給喬的原因。
如果運氣不好,那個彷彿隱形的監視者有可能昨天就已經隨著克雷頓的馬車找到了混進教堂做義工的喬,那樣監視者就不用靠近確認喬的身份,可以躲得很遠用望遠鏡觀察喬在慈悲街的屋子,難以一下子把他揪出來。
不過克雷頓做好了一切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