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淼大夫雲遊歸來,聽聞周硯多次去他家中打聽他的歸期,便沒有派人通傳,直接提著藥箱登門了。
晚雲早已將此事忘到九霄雲外,且她現在焦頭爛額,自己一攤子問題還沒解決,哪裡有生孩子的念頭。
可週硯興奮得倒像個小孩子一樣,拉著她一路狂奔到前廳,還沒開始診脈,他已經激動得握住何淼的雙手,不停搖晃,道謝的話不絕於耳。
晚雲不情不願地坐下,看著對面的何淼,瞧著他的樣子也不過三十出頭,便疑聲道:“何大夫看著挺年輕啊,不知可否有什麼駐顏之術呢?”
何淼淡然笑了笑,這些年因他年歲不大,而質疑他醫術的人不在少數,可當他看診過後,還敢妄言他醫術不佳的人也從來沒有過。
“二奶奶謬讚了,何淼並沒有駐顏之術。我今年三十有三,在醫者行業裡,確實年紀算小,可我行醫已有二十個年頭,經驗豐富,尤擅女子婦科之症。之所以長年遊醫在外,只是想見識世間疑難雜症,開拓自己的盲區,精進自己的醫術,只可惜啊,目前還沒有遇到讓我束手無策的病症。”
晚雲聽著他自賣自誇,不由地撇了撇嘴。
周硯有些尷尬,拉了拉晚雲的衣袖:“雲兒,不可如此無禮。若不是何淼同我有些私交,尋常的病症他是不願接待的,更不要說親自登門來給你看診了。”周硯說罷轉頭朝何淼笑了笑,一副拿自己媳婦兒無可奈何的表情。
何淼微微點頭,對他的歉意悉數收下。
只是何淼向來心高氣傲,朋友之妻懷疑他的醫術,他自然是有些不服氣的,便尋摸著在她面前先露一手。
此時,恰巧丫頭端來茶水,竹月上前接過,先取了一盞放到何淼的跟前。他突然眼前一亮,盯著竹月的手看了半天,待她擺放好茶盞站到一旁去候著了,他的目光還追隨著她,一直在她面上和脖頸間來回打量。
竹月被盯得面紅耳赤,求助地看向晚雲,晚雲正想出言訓斥兩句,忽見何淼抬手示意一下,喚竹月過來。
“這位姑娘可有什麼疾症?”他雖是在詢問,可滿臉帶著自信篤定的神色,好似心中已有答案似的,“不妨讓在下給你診看一番,若診斷準確,我保你三服藥即可去除頑疾。若沒診出病症,姑娘也不吃虧不是。”
“你胡說什麼?我家竹月身子好著呢,哪裡有什麼頑疾?”晚雲還以為他是為了顯擺自己,故意嚇唬她們。
可竹月垂著腦袋沉默許久,終是緩緩吐出一句話:“那便煩請何大夫幫我診治吧。”
晚雲回頭看向竹月,驚得說不出話來,還沒細細詢問是何病症,何淼已起身做了個手勢,示意竹月帶他去別處看診。
竹月感激地向他欠身行禮,帶著他往側旁的廂房去了,留下晚雲和周硯愣愣地坐在屋裡,大眼瞪小眼,摸不著頭腦。
一刻鐘後,何淼回到前廳,竹月卻沒回來。
“何大夫,竹月到底有何病症?”晚雲急忙問道。
“二奶奶還是自己去問她吧,病人的隱私恕何某不便隨意洩露。”他回絕得乾脆利落。
晚雲擔心竹月身體有恙,想趕過去看看,卻被周硯死死按住。
他已經等得有些著急了:“雲兒聽話,先讓何淼號脈,等他診看後我再陪你去看竹月,可好?”
晚雲心不在焉地拉起寬袖,露出半隻手臂,伸了過去。
何淼一摸脈象,面上的表情便奇奇怪怪的,一會兒瞪眼,一會兒蹙眉,一會又似笑非笑地盯著晚雲看,變幻了無數種表情,反覆幾次換手把脈,最終在周硯的催促下,他才不舍地收回雙指,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意,卻不主動開口說診斷結果。
晚雲看不慣他一臉自負的樣子,撇嘴道:“怎麼啦?看何大夫這副高深莫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