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訣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大跳，本能地身子往後一縮，趕緊起身，離她遠遠的，滿臉都是嫌棄的神情。
“領導，您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我剛才真的是太不是人了。”牛碧碧說著，抬手就朝著自己的臉上狠狠地甩了兩巴掌。
“啪！啪！”兩聲脆響。
光聽聲音就知道她下手挺重的，再看她臉上，立馬就出現了兩個紅紅的巴掌印。
有這決心，服務好民眾不行嗎，在這出什麼醜？
祝訣只覺得心裡一陣噁心，看著她這副模樣，絲毫沒有產生一點兒憐憫之意。
牛碧碧見祝訣壓根就沒有要原諒自己的意思，立馬又抬手抽起自己的臉來，不過這次力道可比剛才小了很多，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著：“領導您原諒我吧，您原諒我吧……”
她嘴裡唸叨的這句話，重點分明就是在“領導”這倆字上。
打臉的聲音“啪啪”地響個不停，不過也就是響響而已，還並沒有到那種振聾發聵的地步。
只是響，但不疼。
既然沒到振聾發聵的程度，那在祝訣看來，這一切就都只是無關痛癢的鬧劇罷了。
祝訣饒有興趣地看起這場戲，不緊不慢地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身子往後一倚，靠在後靠背上，語氣淡淡地緩緩說道：“行，辦理吧。”
“謝謝領導，謝謝領導。”牛碧碧一聽這話，頓時就像要去領一大筆錢似的，那興奮勁兒全寫在臉上，趕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抬腿就要朝著祝訣這邊快步走來，那模樣別提多殷勤了。
“不是你。”祝訣卻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地說道，隨後便將頭一轉，看向那個主管領導，神色平靜地吩咐道：“你來辦。”
“是是是！”主管領導趕緊應道。
雖然她平日裡並不會親自下手去操作那些繁瑣事兒，向來都是指揮別人幹這幹那，但現在也顧不得許多了。
她心裡清楚得很，要是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周到、做不到位，那往後自己在這地兒還怎麼混下去？
牛碧碧則一下子就傻眼了，呆呆地看著祝訣。
瞧祝訣這架勢，肯定是還沒原諒自己。
難不成他回去之後還要跟金會長告自己的狀？
一想到這兒，牛碧碧心裡就越發恐慌起來，一時間站在原地，整個人就像丟了魂兒似的，完全不知所措了，又開始打起自己的臉來。
聲音比剛才小多了，能看的出來是裝樣子。
祝訣也沒說什麼，反正自己又沒讓她打，她愛打就打，愛停就停。
就在這個時候，“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開啟了。
緊接著，從裡面陸續走出了幾個前來辦理業務的人。
他們剛一踏出電梯，便瞧見了眼前這頗為奇特的一幕：只見兩個身著整齊制服的工作人員，正滿臉堆笑、唯唯諾諾地站在一個穿著校服的學生跟前。
這般極具喜劇性的場景，瞬間就吸引了周圍不少人的目光。
那些原本正行色匆匆準備去辦理各自業務的人，也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圍攏了過來，一個個臉上都帶著好奇的神情，準備好好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一下子聚集起了幾個愛看熱鬧的人。
“領導，您的身份證。”主管領導硬著頭皮上前兩步，滿臉堆笑地朝祝訣索要身份證。
“沒有！”祝訣直接搖了搖頭，乾脆利落地回道。
“那這……”主管領導一聽，頓時面露難色，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心裡直犯愁。
“不能辦？”祝訣微微挑起眉毛，似笑非笑地看著主管領導，眼神裡透著一絲審視的意味。
“能辦能辦。”主管領導趕忙說道，聲音都有點發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