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也可能是因為自己,更有可能是因為別人,因為這天下大勢裹挾之下,身不由己的我們。
方少宇手中拎著血銘劍,另一隻手裡拎著千金醉,他其實身上沒有錢,這酒也是從老闆,不對如今應當是晉王了,那裡賒來的,一路晃晃悠悠的來到了雁門關外,那個凸起的小山包上,有個沒有名字的墓碑。
這就是雁門關外啊,舉目遠眺,黃沙萬里,一望無際,正是馬革裹屍的好地方啊。
方少宇解下劍,開了酒罈,一屁股坐在了顏如玉的墓碑前面。
“且,還搞無字碑,真是沒意思,你說你一個刺客首領,充什麼戰士啊,你看,死了吧,現在只能聽我這個小輩叨叨了,怎麼,不服氣?不服氣又能怎麼樣,能跳起來打我嗎?”方少宇的語氣賤賤的倒是非常有他本人的個人特色。
“其實那個人和我說了,她說她知道我們的結局,她說我們都會死。”
“然後我說,那不是廢話嗎?是個人都會死。”
“可是她又說了,說我們都是死於非命,每一個死的都很慘。”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江湖兒女又有幾個人能夠壽終正寢呢?其實她說的,我們心中早就知道了,只不過早一點晚一點罷了。”
“可是我現在不這麼想了,為什麼要死呢?為什麼不能好好的活著呢?我不想他們死,更不想讓他們死在毫無意義的內鬥上,可我能做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人人都說我是少年天才,可是天才能怎樣?這世界上從來不缺乏天才,比如老哥你,能夠在臨死前突破,邁入那一步,不也是天才嗎?你還是躺在這裡了,聽我這個年輕的天才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方少宇一直說了很多,很多,然後喝酒,喝了很多酒,最終醉倒在了顏如玉的墓前。
遠處觀察的人把信送回了太原府,宣北笙只是看了一眼,隨後吩咐道:“不用管他,他能找到自己的路。”
而且她現在也沒有空去管那個傷春悲秋的人,雖然說河東道在這一次的大旱之中,因為排程得當,再加上新的一些工具推廣,所以整體還算豐收,不過隴右那邊就不太好了。
雖然現在已經調撥了糧食過去,再加上之前囤積了相當數目的糧草,雖說是陳糧,不過有總比沒有好。所以現在她治下的情況還算可以。
問題還是出在其他地方,因為饑荒而出現的大量流民,如果處理不好,反而會變得非常麻煩,所以最近她也是連續幾天召集官員商討如何應對如今這個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