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明鞍而今位居宰相,身份特殊,關於我和他曖昧的謠言也不下少數,三人成虎,流言可畏,我雖對此不屑,也不得不避嫌。
司空明鞍這些日子與藺翟雲朝夕相處,早就對他另眼相看,對我的囑咐自然上心,悉數應下。
“對了,你跟周妍的事怎麼樣了?”自從親家被查封后,遣散了所有奴僕,周妍回到了周家,但休書未出,身份卻還是秦家媳婦。
司空明鞍苦笑著搖頭:“還是那樣,整天把自己關在房裡不出來,每次我去請見都拒絕了。”
“要不要我讓你叔叔下道旨令,為你們賜婚?”
司空明鞍搖頭:“不,我不想勉強她,就算等一輩子,我也願意等到她心甘情願回心轉意的那一天。”
這世上每個人都有痴的天分,就看你能不能遇到讓你痴的人。
司空明鞍遇到了,我該為他高興,暗暗嘆了一聲,幫不了他什麼,也只能安慰他幾句。
臨上馬車前,突然想到一事,道:“對了,為先生置辦屋宅時牢記一事,宅院內不能有水井,就算有也要填掉,日後用水從邯溝以水車引來便可。”
司空明鞍不解道:“為何?”
我想起往日藺翟雲每每見到水井像老鼠見到貓兒似的抖索樣,掩嘴笑笑:“咱們的這位大軍師啊,天不怕地不怕,生不怕死不怕,就是怕捱餓,還怕看見水井呢。”
這幾日我例行前去蘇樓給老太君請安,老太君念道:“社稷之心,澤攸天下,以後孩子出世了,就取名稷攸吧。”這名字怎麼聽都是男娃的名,看來老太君的心思很明瞭了。我也沒觸她黴頭,去問萬一是女娃怎麼辦之類的問題,心知歷代司空家子嗣並不繁茂,司空長卿這一代更是單傳,老太君自然是恨不得頭胎就抱上孫子。
我連連附和:“母親,您為自己孫兒取的這個名字可真好聽。”哄得老太君眉開眼笑。
後又幾次請安,她都幾番向我暗示,該為司空長卿多選幾個美人進宮了,這宮城裡就這麼空著只有一個女主人也不是事,多寂寞啊,該多找幾人陪著熱鬧熱鬧,也好讓司空家開枝散葉,香火繁衍。
我心領神會,回去跟司空長卿提及這事,說為他先選八個夫人進宮,好讓老人家稱心。
沒想惹來司空長卿暴跳如雷,在屋中來回踱步,見東西就摔。
“以前你要我娶你的丫鬟,好,我娶了,現在你居然又要我娶別的女人,還一娶就娶八個!我說過這輩子只想與你一人長相廝守,你當我說話都是放屁嗎?怎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別人家的妻子都是費盡心思恨不得把丈夫的魂都往自個兒身上栓,你卻每次都把我往外推,你的心裡在想什麼,你有沒有心的!”
見我不說話,又憤怒地乒乒乓乓摔東西,指著我的鼻子開始揭我的短:
“你派人去鼓動北營兵士造亂,又策動群臣上奏冬歌馭下無能,好,我如你的意,把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給革職查辦了;你要對付秦羅,暗中把賑災的銀子和口糧劫走,我也如你所願,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將這兩朝老臣罵得狗血淋頭。你還不罷休,更來勁了,索性把贓款都往秦府裡塞,還以牙還牙捏造通敵叛國的書信要治他的罪,我也讓你如願了,抄了秦家。你要打擊政敵,清洗朝堂,你要掌管學子監,新立官員,你要誰是狀元,誰就是狀元,我什麼都依你,只要你高興就好!你問我有多愛你,你說要看看我到底有多愛你,好,我把整個金陵都給你,我什麼都不要了,只要好好愛你,你能不能也這樣,好好地愛我一回!”
說到最後,他抓著我的肩膀來回搖晃,搖得我頭昏目眩。
“你……弄疼我了。”我吃力說道。
“疼?你還會疼嗎,有多疼?”指著自己的心口咆哮:“有沒有我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