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蘇月華對他只是責任,只要她不太出格,兩人會和很多夫妻一樣,相知如冰到老,不知道什麼時候心底產生了道不明的情緒,讓他的心跟著牽動的。
蘇月華怕面對沈成義尷尬,蒙著棉被裝睡,她躺在炕上好一會都不見沈成義回來,心裡多少有些擔心。
她剛從炕上坐起身,就看見沈成義身上帶著寒氣推門走了進來。
一時之間蘇月華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只好蓋上棉被躺下裝睡。
她閉著眼睛,聽著沈成義的動靜,直到聽到他躺下才鬆了口氣。
沈成義當兵多年,耳力要比尋常人靈敏得多,聽著蘇月華有些急促的呼吸,他就知道她在裝睡。
他沉默了兩秒鐘,開口道:“還能再睡一會,今天大年初一,早上家裡會有人來拜年,睡不成懶覺。”
“嗯。”蘇月華輕輕應了一聲,本以為發生了剛才的事會睡不著,卻沒想到躺下不大一會就睡著了。
沈成義這邊就睡不著了,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一直到天亮。
等蘇月華醒來時,沈成義已經不在房間。
她睡前沈成義就說過,今天家裡會來人拜年,趕忙穿好衣服。
她一推開房門就聽到主屋有位陌生女人的說話聲,“秀英,不是我說你,你就是脾氣太好,性子太軟,新娶的媳婦哪有不立規矩的,誰家媳婦像你家這個媳婦睡到日曬三杆不起來,要是我家媳婦,我早一天打她三遍了。”
沈麗麗很不合時宜地說道:“桂花姨,我二嫂人家是城裡人和咱們不一樣,昨天晚上喝多了所以才起不來的。”
“我滴天姥爺啊!秀英你家這哪裡是取兒媳婦,這分明是取個祖宗回來。”丁桂花雙手拍在大腿上,扯著大嗓門子嚷嚷起來。
別看白秀英這人性格有些軟,可她護犢子,一個外人一大清早跑她家來指手畫腳,她多少有些不高興,可都是鄰居住著她又不好把人趕出去。
她忍著不耐煩說道:“桂花嫂子,這都新社會了,不興過去那一套了,再說了,好不容易過會年,不用幹活起那麼早幹什麼。”
丁桂花聽到白秀英這會護著蘇月華還有些不高興,冷哼一聲,“秀英,你就這麼慣著吧!現在不立好規矩,等你老了肯定遭罪。”
“老了的事情老了再說,我現在考慮這麼多也沒用。”白秀英沉著臉,直接頂了回去。
丁桂花覺得自討沒趣,從炕上站起身往屋外走,剛好碰上蘇月華。
她挑起三角眼瞪向蘇月華,嘴上還不乾不淨地罵道:“真是懶婆娘,一點規矩都不懂,見到長輩也不知道問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