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崔恆晚上急匆匆的進了柳姻的院子。
“怎麼樣?”柳姻正在收拾著最後的零碎,見他進來將手中的活交給了梅無。
“沒打聽出來,聽說是前天突然就圍起來的。”見院子裡人來人往的裝行李,崔恆只得湊近了一下,低聲說道。
“這樣啊……”柳姻下午回來後,就讓崔恆去打聽了李林豐府邸被圍的緣由,卻沒想到什麼訊息都沒有。
“姑娘要不要在京城再等幾日?”崔恆面帶擔憂,他有些擔心這個時候出京會不會惹人注意。
“不必,按照原計劃進行就是。”柳姻搖了搖頭,“李林豐不論出什麼事情,基本上牽扯不到我身上,但我若留下,反而惹人注意,再者,我已和聞家商議好同行,總不能食言與他人。”
聽到柳姻提到聞家,崔恆臉都有些綠,他可是昨天早早的就知道了聞家公子上門,要不是怕惹了小主子不快,早就現場盯著了。
而且還聽說兩人相談甚歡,這讓他心底立刻起了危機感,他是絕對看不上聞家的,縱使聞家清名在外,聞書雲也是有名的才子,但是在他看來,天下男子皆是配不上小主子的。
“行吧。”崔恆忍了又忍,還是沒把心底對於聞書雲的不快說出來。
柳姻也沒注意他這番心思,反而想到了另一件事。
“你現在有時間嗎?”柳姻想了想,轉頭問向崔恆。
“有的,姑娘可有什麼吩咐?”崔恆見柳姻詢問自己,歡喜替換了心中的醋意。
“商行裡有白燭和黃表紙嗎?”柳姻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先問問崔恆。
“有。”崔恆雖然滿臉都是疑惑,可還是點了頭。
柳姻聽說盛源商行就有,總算鬆了口氣,她實在不想在這樣的時候再惹出事端來,想了想,她繼續說道:“你讓人送一點過來,陪我去個地方。”
崔恆聽她這樣說,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心中不由蘊出一絲悲意,使勁兒壓了壓眼中即將流出來的淚,他低了下頭,掩飾著臉上的情緒,點頭應下。
柳姻聽出了,那句“嗯”中被盡力壓抑的悲傷,心中也不免有些難過。
直到崔恆陪著她一起來到安寧王府附近的巷子中。
遙望荒蕪的王府廢墟,不論是柳姻還是崔恆都滿是悲傷,這裡曾是他們的家,如今卻是觸碰不得的禁忌。
“你查下,附近可還有人蹲守?”柳姻沒有直接點燃蠟燭,反倒讓崔恆幫忙檢視了一番。
“是。”崔恆隱下心中的百般情緒,細細探查了一番,才說道,“人沒被撤掉。”
柳姻皺了皺眉,又看了看籃子裡的東西,一時間有些猶豫。
“姑娘,有我呢,你照常祭祀就是。”崔恆看出她的猶豫,知道對方是擔心引發對方注意,到時候萬一牽扯到自己和鏢行身上就不好了。
柳姻沒有回答,而是轉身看向巷子深處,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空宅子:“我剛拐進來的時候,見那院子空無一人,門鎖生鏽不堪,可見就不住人了,回頭你買下吧。”
崔恆雖然有些不解,但是還是應下了。
見他點頭,柳姻才說道:“我們往後退讓百米,加上巷子幽深,想來不會惹人注意吧。”
崔恆正色道:“姑娘有我呢。”
見他堅定的模樣,柳姻心中也有了一絲安全感。
她跪坐在地上,將白燭,黃表紙拿出,又將準備好的吃食一一擺好,最後在地上畫下了一個圈。
“維永平九年,歲次甲子,不孝女崔隱蓉,謹以清酒庶饌之奠,致祭於先父先母之靈前,並及兩位兄長之冥途。不孝女失憶數年,不曾祭奠,心如刀割,悲慟難抑。今奉祭奠,願以此菲薄之儀,聊表孝心。天何不弔,厄我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