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密探呈遞了在陳迪府中搜出來的許多信件,其中一封讓李景隆先是驚駭,繼而無比的憤怒!
信件中沒有署名,沒有交代事由,通篇都是家長裡短,噓寒問暖,看起來與普通家書並無差異,
但李景隆從字裡行間中看到了傳說中的四個字,“默相事機”,
這是原歷史程序中朱棣稱帝后加封李景隆給予的功勞,如今在卻出現在了陳迪的書房中。
這耐人尋味的四個字,讓後世對於李景隆這個人有了頗多的爭議,有爭議的點不是李景隆是否投靠了朱棣,而是投靠朱棣的時間,
因為開啟金陵城門是鐵打的事實,投靠朱棣也是板上釘釘的事,“莫相事機之功”卻將李景隆投靠的時間有可能提前了四年。
有許多人從李景隆的功勞中得出結論,認為第一場北平之戰李景隆就已暗中投靠了朱棣,所以才會出現五十萬對八萬的慘敗。
而今親眼看到這四個字讓李景隆對於陳迪投靠北邊有了十足的把握,
可就是因為這十足的把握,也讓李景隆愈發的憤怒,陳迪原本也在朱棣清算的名單之中,是李景隆的改變讓歷史偏離了原有的軌道,黃子澄、方孝孺相繼入獄,陳迪也因此斷了上升通道。
不止陳迪,還包括黃子澄一系的諸多官員,他們無一例外全都對李景隆憎恨至極。
而在此時北方趁機投來了橄欖枝,黃黨一脈不知是害怕被清算,還是想要再進一步,毅然決然的抱緊了朱棣的大腿,
再猜想的大點一膽,此次決堤害人都可能有著北方的攛掇,朱棣可能不會做這種事,但姚廣孝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李景隆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冷聲問道,“陳迪現在何處?”
“已經帶來了,就在軍營關押。”
“馬上帶我去,我要親自審問。”
日落西山,寒風冷冽,李景隆在親衛的帶領下穿梭在一座座臨時搭建的營帳之間,
軍營一直都設有關押犯人的“監獄”,專為關押違反軍法的軍士及將官所準備,哪怕此次的目的是賑災,李景隆仍然帶出了這個特殊的“監獄”配置,
帶出來當然不是為了懲處軍士,歷來大災必出“妖孽”,可誰都沒想到的是第一個關押的“妖孽”就是行省的一把手,巡撫陳迪。
軍營監獄處於整個軍營的最北邊,與茅房相臨…
獄中幽暗見不到一絲光亮,陳迪卻沒有想象中的頹廢,他倚靠在乾草上悠然自得,絲毫不像一個罪犯坐牢,反而像是地主度假一般。
“陳迪,你可知罪!”李景隆一見到陳迪就壓抑不住心中的怒意,憤怒的咆哮道,
陳迪嘴角上揚,掛著一絲莫名的笑意,“李景隆,你雖為欽差,卻不經朝廷批准擅自關押一省巡撫,你可知罪?”
“毀堤淹田,災民愈百萬,這就是你讀書人的信念?那些聖賢書你都讀到狗肚子去了?”
“一個武勳,利用父輩的餘蔭騙取陛下信任,藉此蠱惑陛下立你為首輔,將整個大明弄的一團亂,你對得起你父親那一輩辛苦打下來的江山?”
“陳迪!”
“李景隆!”
陳迪絲毫不懼,站起身來,大聲反斥李景隆,絲毫不懼。
“草你孃的,”
一雙通紅的眼睛閃爍著兇光,眼睛的主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腳飛踢在陳迪的胸口,將陳迪踢的倒飛數米,然後狠狠地撞在帳篷的立柱之上。
“敢妄議大帥,老子打死你!”魏章胸口劇烈起伏,正欲再度上前教育陳迪,卻被李景隆抬手打斷,“等下再動手,”
“荷荷荷,”
陳迪靠在立柱上,口中噴出大量鮮血,嘴裡還在不斷的往外冒著鮮紅,卻仍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