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傭人不敢怠慢,立刻放下茶盤就往書房跑去。
我焦急地在原地踱步,一顆心七上八下。
不多時,湛宇就神色匆匆地趕了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他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
我趕緊把剛才聽到的對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他聽完後,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看來,他們是要在祭祀儀式上動手腳。”湛宇沉聲道。
第二天,祭祀儀式如期舉行。
我作為湛家新婦,負責協助許老祭祀師進行儀式。
現場氣氛莊嚴肅穆,香菸繚繞。
我小心翼翼地進行著每一個步驟,心中卻始終籠罩著一層陰影。
韓家的人就站在不遠處,他們的目光像毒蛇一般,緊緊地盯著我,讓我感到如芒在背。
儀式進行到關鍵環節——敬獻祖先聖物時,韓濤突然站了出來,指著我大聲說道:“她操作有誤!她根本不懂祭祀的規矩,這是對祖先的大不敬!”他的聲音尖銳刺耳,瞬間打破了儀式的莊嚴氣氛。
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我感覺自己像被剝光了衣服暴露在眾人面前,無助又羞憤。
秦長老也微微皺起了眉頭,看向許老祭祀師,似乎在詢問他的意見。
我的手心開始冒汗,緊張得幾乎無法呼吸。
就在這時,湛宇站了出來,他走到我身邊,握住我的手,目光堅定地看向韓濤:“你胡說!她做的每一步都嚴格按照祖訓,你這是故意汙衊!”他轉頭看向秦長老,語氣沉穩有力,“秦長老,我相信我的妻子,也相信許老祭祀師的專業判斷,還請您明察秋毫!”韓濤冷笑一聲:“湛宇,你這是包庇!她一個出身低微的白家女,怎麼可能……”
韓濤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湛宇冷冷地打斷:“出身低微?韓濤,我敬你是長輩,才一直對你忍讓。白家世代書香,怎麼就低微了?倒是你,為了達到目的,不惜在祖先面前搬弄是非,才是真正的低微!”他擲地有聲的話語,震懾了在場的所有人。
韓濤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一時語塞。
我緊緊地握著湛宇的手,他的掌心溫暖乾燥,給了我莫大的力量。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韓濤不甘示弱,他從袖中掏出一張泛黃的紙,高高舉起:“這是我從族譜中找到的記載,上面清楚地寫著,祭祀聖物必須由嫡系長房的媳婦親自敬獻,而你……”他指著我,語氣中充滿了輕蔑,“你不過是……”
“夠了!”秦長老厲聲喝道,打斷了韓濤的話,“這張紙是從哪裡來的?”他的目光銳利如鷹,彷彿能洞穿一切。
韓濤有些慌亂,眼神閃爍:“這是……這是我從族譜中找到的……”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底氣明顯不足。
現場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
我感覺到周圍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有懷疑,有嘲諷,也有同情。
我的心跳得越來越快,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湛宇的手握得更緊了,他微微側過頭,在我耳邊輕聲說道:“別怕,有我在。”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像一顆定心丸,讓我慌亂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韓濤還在支支吾吾地解釋著那張紙的來歷,我注意到他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不停地用袖子擦拭著汗水,眼神飄忽不定,不敢與任何人對視。
突然,他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猛地抬起頭,指著我大聲說道:“就算這張紙是假的,你也不能證明你懂得祭祀的規矩!你根本就沒有資格……”
他的話還沒說完,許老祭祀師就緩緩地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