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抬頭看他。
由於身染疾病,身體虛弱無比,她衣著十分單薄,僅僅身著一件藕青色暗紋長衫。不僅如此,她甚至連旗頭也未梳理,任由那一頭烏黑亮麗、如同瀑布般的秀髮自然地垂落在背後,頗有幾分病美人的味道。
偶爾會有一縷輕風悄然吹入室內,輕輕拂過她的髮絲,彷彿在與之嬉戲玩耍一般。此時此刻,她的美攝人心魄。
自從進忠送了茉莉花,嬿婉便尤其偏愛這個,身上也染上了茉莉花的香味。
其他人或許並不知曉,但進忠卻早已被眼前所見深深吸引住了目光,久久無法移開視線。在他眼中,眼前之人此番模樣簡直美得無與倫比,無論是後宮中的嬪妃們還是人世間那些嬌豔欲滴的花朵兒,全都黯然失色,無法與其相提並論。
“皇上還在夜宴上,伺候完令主兒,奴才還得回去呢,令主兒若是沒胃口那便吃點羹湯,月餅難克化,不吃便算了。”
“好不容易才來看我,又得回去。”
二人聚少離多,?嬿婉頗為不滿,扭頭不肯看他。
她鮮少這樣使小性子,偏偏進忠就吃她這一套,連忙跑到另一邊半跪下去,想去討她一個笑臉。
“誒!平白無故你又跪什麼?快起來。”嬿婉連忙伸手托住他的膝蓋,逼的他站直了。
“我在宮道上跪了兩個時辰,這膝蓋到現在都還泛著青紫,有人就算了,私底下你別天天跪來跪去的,省得傷著了。”
嬿婉不滿的看著他,秀麗的小臉板著,氣他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令主兒真是心疼奴才了?”
進忠見她這般小模樣,只覺得好笑,心裡更是欣喜若狂,臉上笑意更濃,放下羹湯蹲下看她。
“才沒有。”
“奴才卑賤,這活坐慣了的……”
還未說完,嬿婉便打斷他。
“做慣也不行。”
“好好好,令主兒說不行就不行,奴才只聽令主兒的。”
進忠大手抓著嬿婉的小手,她的手已經養好了,纖細修長,十分好看。
只是略微有些冰涼,進忠便暖著她的指尖,將她的雙手往自個臉上貼:“令主兒心疼奴才,奴才這心裡開心著呢!便什麼苦都不怕了。”
她終於看見了,進忠原本還想著若是令主兒依舊看不見他的真心,那便想辦法把心剖出來給她瞧瞧。
他這心裡除了令主兒,可就什麼都裝不下了。
嬿婉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那張俊俏兒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