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百里筠秋渾身殺意,卻仍舊乖巧地站在南宮春水的面前,顯得反差極大。
看著她這副樣子,南宮春水輕輕嘆息一聲,“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師父,你回到神遊玄境了?”百里筠秋看著他少年般的面龐,輕輕蹙起了眉頭。
南宮春水淡淡一笑:“怎麼?覺得打不過我,所以想說些好話,讓我放你一馬?”
百里筠秋沒有答話,她沒有心思說這些玩笑話。
此時此刻,她的心已經飄到了葉鼎之的身邊,如果眼前之人不是神遊玄境,就算他是李先生,她也想打上一場再說。
對此,南宮春水自然是心知肚明。
他深深望了眼百里筠秋,緩步來到山崖邊盤膝坐下,山風迎面拂來,襯得他飄然似仙。
“筠秋,你還記得你的志向嗎?”
他的聲音順著山風而去,傳入了百里筠秋的耳中。
百里筠秋微微合上雙眼。
她當然記得,她怎麼可能會忘記自己立下的志向,又怎麼可能會忘記,那天發生過的事。
但是,想到方才心中所見,她的心便控制不住地戰慄。
百里筠秋猛地睜眼,“葉鼎之若死,那便當百里筠秋一同去了吧。”
說罷,她也不顧身後的南宮春水,抬腳便朝著山下而去。
然而想象中的阻攔並未發生,百里筠秋回頭望去,那人依舊穩坐後山崖邊,沒有絲毫動作。
見此,她也不再猶豫,再次抬腳向前掠去。
“山下有百曉堂的人,若是不想平白增添一些麻煩,勸你還是繞路下山。”
南宮春水的聲音突然間幽幽傳來,等到百里筠秋再次回頭,他已全然沒了蹤影,好似如風而去。
“師父……”百里筠秋目光復雜地最後望了一眼南宮春水坐過的地方,終是揚長而去。
前山。
“百曉堂弟子,見過掌教真人,見過幾位天師。”百曉堂來人端正地作揖行禮,目光之中透著一絲從容淡定。
呂素真甩了甩拂塵,“百曉堂的人,來我青城山作甚?莫不成是武榜終於要換了?”
“江湖風波定,金榜論武名。如今江湖未定,何來換榜一說?”百曉堂之人輕笑一聲,隨即從懷中取了一封信遞上。
“堂主有令,叫我傳信於黃龍山弟子百里筠秋,不知她人在何處?”
“哦?信中寫了什麼?”呂素真神情微凝,接過信封,卻並未開啟。
百曉堂之人輕輕搖頭,“在下不知,只是堂主吩咐了要快,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
聞言,呂素真臉色霎時間一變,猛地回頭望向後山方向,只掐指一算,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口中長嘆一聲:“你已經來晚了啊。”
百曉堂之人瞳孔驟然緊縮,“什麼?!難道她已經知道了?”
呂素真不答,只是低頭掐算,臉色又很快緩和了許多。
“原來如此。”他小聲舒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看向了百曉堂之人,“回去告訴你們堂主,就說有驚,無險。”
說完,呂素真轉身便朝著三清殿去了,無心再理會這些事情。
六位天師也各自向著閉關之所去了,只留下王一行和趙玉真送他下了山。
“這位朋友,天啟城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比如……有沒有誰搶親?”
臨別前,王一行終於是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葉鼎之和宋燕回下山去做什麼,他是清楚的。
眼下百曉堂來人,還特意要找百里筠秋,再加上他方才所說,很難不讓人懷疑些什麼。
百曉堂之人沉吟兩息,倒也沒有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