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七伸手壓了壓棒球帽,心中打著鼓,總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以前是站在正義角度,現在卻是反派角度,但情況不等人,莫七做好心理建設,伸手拖出鍵盤,手掌蹭了蹭牛仔褲,瞄了眼四周,低頭開始噼裡啪啦輸入,電腦螢幕一串串字元快速顯現。
等到兩個小時過後,莫七腦子一片空白,直接關上電腦,頹廢的靠在軟椅後背,在涼爽的網咖裡感到陣陣寒意,那是從外到內的寒意。
雖然莫七接受了自己呆了另外一個人的殼子裡,可到底還是沒接受現實,總想著過不了兩天,自己肯定會回去,可事實卻打破了莫七的幻想,嘲笑著莫七的想法。
她坐的那輛車凌晨時分被對面失控的卡車撞出山路,車上無一生還,看到這裡的時候,莫七剛才還不死心的調出當地醫院的記錄,在看到自己的名字赫然出現在死亡名單上,才驀然醒悟,回不去了。
現在莫七有些痛恨自己為什麼一定要查個一清二楚,可有些事,不是不想知道就能當它不存在,現實就是現實。
想到這裡,莫七忽而打了個冷顫,原來的莫其去哪裡了,隨著自己的重生,昨夜到現在,莫七都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而現在,莫七深呼吸一口,沒有人可以理所當然的佔據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況且還是生命,想起昨夜醒來的狀況,還有睡著後的夢境,莫七總覺得這個身體裡的莫其不在了。
不過,現在想這些都是無用的,按照目前狀況,她只能做莫其了,一句話,多想無益,莫七有些認命了。
來網咖之前,莫七還帶著少許輕鬆,可出網咖時,莫七帶著沉重,就算是熱辣的太陽,也溫熱不了莫七涼颼颼的心。
一直挺直的腰板,有些彎,遊神般的回到簡陋的單間裡,三位室友還在睡眠中,莫七看著呼呼睡覺的三人,心中更是憋屈萬分,這都什麼事啊。
在衛生間用冷水擦了把臉,晃悠悠的換上大大的t恤衫,直接翻身上床,無力的躺下,盯著泛黃的天花板,心中默唸著,咱是莫其,不是莫七了,這日子沒法過了,太憋屈了,好不容易迎來好日子,這一眨眼,又得從頭開始,而且還是個拖家帶口的身份,現在可不是自己一張嘴,上有老母,下有妹子,身無分文。
按照莫七對部隊的執著,知道自己真沒辦法回去,還會想著怎麼重回戰場的,畢竟當了七年的兵,有些事,有些習慣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
莫七在床上翻來覆去想著各種方案,沒一條行的通的,自己熟悉的人也只有師兄,可總不能直接站到師兄面前告訴他自己換了個身體,不當成神經病,也會當成精神病,而且按照師兄一板一眼的個性,肯定是直接動手滅了自己,這個身體沒學歷,年齡二十二,壓根沒符合重新進部隊的條件。
而且這不光是自己的事,還有這身體的家人,總不能一走了之,現在不管主動還是被動,她總歸是佔了這個身體,該欠的得還。
莫七知道那什麼夜場舞者自己肯定做不來,伸手扒拉著自己的手指,琢磨著可以勝任的工作,等到扳完手指,這才發現,脫離部隊,其實自己還真不如這個身體。
莫七做事喜歡有計劃有目的,而現階段的目的便是給那對母女湊足下個學期的學費和生活費,自己也該存些錢,倒不是莫七多善良,只是覺得既然接受這個身體,有些責任總要負責的,但多餘的,莫七也給不了那對母女。
那麼,就目前來看,莫七想來想去,都沒適合自己乾的,得從長計議啊。
或許睡眠少了,或許緊繃的心情認命般的放鬆下來,莫七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漸漸睡了過去。
等到莫七再次醒了過來時,已然傍晚時分,房間裡的三位室友已經在屋子裡來回走動了,廚房裡飄來陣陣飯香。
何黎兩腳踩在床邊,一手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