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老太太一發話,邢安和邢滿洲立刻行動,拉著劉麗梅先進了屋。
朱苗一直都是個眼皮兒活的。
從劉麗梅找茬跟程鈺吵架,她就一聲不吭,不站隊也不表態。
眼下見大夥都幫著程鈺,就連家裡的老太太都被壓了一頭,她自然不能跟程鈺對立,找她的晦氣。
程鈺和邢宴衡是不可能離婚的。
就憑剛才在屋裡,邢宴衡對她那護短的勁兒,朱苗就看得出來。
而且邢宴衡又那麼窮,除了程鈺,還有誰願意嫁給他?
就算兩個人鬧得真離了,邢宴衡二婚再娶,也給不起彩禮了!
朱苗跟程鈺以後就是妯娌,抬頭不見低頭見,不說把關係處得多好,起碼不能鬧僵,像婆婆今天這樣丟人。
“宴衡媳婦兒,我其實特別理解你,我婆婆那個人就是嘴碎,這些年我也是不容易……等回去我幫你說她,你快別生氣了,宴衡還在屋裡等你吃飯呢。”
程鈺輕輕的掃了朱苗一眼。
經過兩次接觸,她也瞭解了朱苗是什麼人,要是真像她說的理解,剛才她就算不站出來替自己說點什麼,至少也該勸勸劉麗梅。
但是她沒有,她在旁邊看戲。
就是個嘴不對心的玩意兒!
不過程玉剛剛在邢家鬧完,需要一個臺階,朱苗來得剛好,藉著她的話,程鈺與她一起塊兒進屋。
她在邢家鬧歸鬧,但總不可能讓邢宴衡為了自己,真的從這個家脫離出去。
她鬧的目的就是要告訴邢家所有人,她可不是好欺負的,誰敢給她氣受,就給她等著!
程鈺這麼想著……
然而當她進了屋,卻看見邢宴衡俊臉黑沉,其他人都已經圍著桌子坐下,只有他,坐在炕頭不讓任何人碰。
“媳婦兒,我們回家。”邢宴衡朝程鈺伸出手。
“宴衡,你這是弄啥?今天是年三十,你不在家裡吃飯怎麼行?”刑滿洲過來勸道。
邢宴衡冷眼一掃,他坐在炕上,位置比刑滿洲低,看人的時候要稍微抬頭。
從這樣的角度,他翻開的眼睛裡,眼白多過眼黑,顯得他一雙長長的鳳眸,陰冷又危險。
“大哥說我在弄啥?你們聯合起來欺負我媳婦,欺負我腿腳不利索是吧?剛才但凡我能出去,我媳婦兒都不用受你們的合夥氣!”
“宴衡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娘,她就是那樣兒的脾氣,跟她計較啥!”刑滿洲此刻也有些後悔,剛才沒有及時站出來阻止,忽略了屋裡的邢宴衡,光顧著怕劉麗梅吃虧。
“大哥什麼都別說了,今天要麼大娘給我媳婦道歉,要麼,我們走。”
邢宴衡說完就將臉轉開,給程鈺做主的態度堅決。
哪怕朱苗和邢安過來勸他,他都無動於衷。
“宴衡,事情都已經拉倒了,你非要揪著不放,大過年的,讓你奶奶我把人丟得乾淨?”邢老太太臉上盡是失望。
自己這個孫子,當真是跟他父親一模一樣。
有了媳婦,就不要家人。
邢宴衡向老太太看去,冷冷的道:“奶,剛進屋我就跟你說了,誰找我媳婦兒的不是,這頓飯,我就不吃!”
邢老太太那麼愛面子,自然不可能在全家面前向孫子輩兒低頭。
外加她的心裡對程鈺確實有很多不滿,與邢宴衡僵持了幾秒,收回眼睛。
“既然你不願意在家吃這頓飯,那我就不留你了。”
“媽!”邢安一下站了起來。
他作為邢家的長子,也是老太太膝蓋前唯一的兒子,剛才劉麗梅與程鈺吵嘴,他沒阻止,是因為女人間的矛盾,他不想把自己給捲進去。
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