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安去縣城取完了錢,又從邢宴衡的家裡回來,奔波了一路,已經是疲憊不堪。
回到自個兒的家裡,心情倍感沉重,好似被一座大山壓著,喘不上來氣。
進了院子,他聽見老太太屋裡傳出說話的聲音,似乎是兩個妹妹回來了。
邢安抬腳走了過去,進門。
劉麗梅正在跟兩個小姑子抱怨程鈺,說了她一籮筐的壞話。
“你們都不知道那個死丫頭,囂張的,敢動手打長輩,宴衡隨他爹耳根子軟,被她給哄的找不到北,過年來的時候,我不過跟他媳婦吵了幾句,他連飯都不吃了,逼著我給他那個媳婦道歉!
我都已經到了這把歲數,賒著一張老臉,一整個年都沒過好!回過頭來,是他找滿洲安排工作,是,滿洲這事兒做的不對,讓她逮著機會,張嘴就是100塊錢啊!”
劉麗梅嗚嗚的哭了起來,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樣子,看起來挺可憐的。
大姑子邢周麗是個脾氣耿直火爆的,聽了嫂子的哭訴,她站起來就說:“還沒有個天理王法的呢,死丫頭,就是欠揍!改天逮住了收拾她一頓,看她老不老實!”
小姑子邢小翠瞪了二姐一眼。
“你可別瞎出餿主意,都說了宴衡寶貝他那個媳婦兒,要不當初也不會見了一面就定下,明擺著被那丫頭勾了魂兒,能不能過日子,過幾天就知道了,你看現在毛病不就出來了?要我說,當初結婚的時候,咱們就該先把女方性格摸透,早點攔著好了。”
“你現在說這些都是馬後炮!這婚都結了,當務之急,是解決眼前的問題!”邢周麗看著哭哭啼啼的劉鳳梅,表面看起來與她同仇敵愾,實際上心裡也是氣得鑽心的癢癢。
前兩天她兒子交學費,家裡錢不夠,她過來找劉麗梅借點錢緩緩手。
劉麗梅這頓和她哭窮,什麼家裡又這事兒那事兒的,各種找藉口,愣是一分都沒借。
扭過頭說賠就賠給邢宴衡媳婦兒一百,她可有錢了?
該她的!
“要是能把這些錢要回來就好了,二姑,小姑,你們能不能幫我們出面跟宴衡說說?我跟滿洲正要孩子呢,以後有的錢花,這100塊錢可不是小數目,哪怕少賠他一點都行,我們都認。”朱苗不像劉麗梅哭的那麼大聲。
卻也在兩個姑姑進門後,默默的委屈掉眼淚。
“唉,這事兒弄的。”邢小翠嘆了口氣,轉眼看向邢周麗。“二姐,你覺得呢?”
邢周麗也在短時間內有了主意,勸不勸和啥的,就邢宴衡那兩下子她將來也指望不上!
不過要是能幫他們把錢要回來一些,到時候她再開口借,劉麗梅可沒有理由推脫。
“那就去吧,我倒要看看宴衡那個媳婦兒有多橫,還沒人能治得了她!”
邢周麗一動氣就擼胳膊挽袖子準備幹架,邢小翠看她的架勢,嘴角偷偷的抽搐。
自家這個二姐簡直就是個母夜叉,自己在婆家耀武揚威,人見人嫌,回頭到了孃家,卻忍不了媳婦兒一點兒。
哎。
果然人啊,烏鴉笑話豬,看得見豬黑,看不見自己黑。
邢周麗說去就要去,還沒出門,就被邢安給喊住。
“你們倆別折騰了,天這麼晚,去了也是吵架,又何必去找不自在。”
“嘿,我就是去找她的不自在,要不然以為咱們老邢家沒人,讓她一個人翻天,慣得她!”邢周麗嚷嚷道。
坐在炕頭的邢老太太始終閉著眼睛,任由兩個女兒商量著如何對付程鈺。
邢安嘆了口氣,還是覺得這樣不妥。
“宴衡現在也在氣頭上呢,你們去找他說和沒用,等幾天吧,等他消消氣,滿洲給他賠了不是,你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