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雲見厲硯擋在前面,不肯讓步,知道今日也不可能見到厲軒宸,便提高嗓音試圖讓厲軒宸聽見。
“邊關深秋寒冷,夜晚有冰凍。我們可以嘗試在夜幕降臨時,命人擔水澆在城牆上。一夜之間,水流便會凍成堅冰,使得城牆變得光滑難登。這樣,即使是拓跋的猛烈攻勢,也難以在短時間內突破我們的防禦。”
厲硯聽後,不置可否,轉身進了營帳。
厲軒宸臉色蒼白,坐在桌前,眼中閃過一絲讚賞,看了一眼其他將領,說:“這計策聽著不錯,姑且可以一試!”
隨著夜色漸濃,士兵們按照計劃開始行動。他們悄悄地擔水上城,將水均勻地澆在城牆之上。
寒風刺骨,但所有人都心懷希望,期待著這一計能為東厲軍贏得喘息的機會。
但這一夜,厲軒宸卻徹夜未眠。
夜色如墨,靜謐中帶著一絲凝重,月光透過將軍營帳的縫隙,斑駁地灑在宸王殿下——厲軒宸的鎧甲上。
厲軒宸端坐在營帳中,手中緊握著那枚初一送他的戒指,眼神深邃而複雜。
華太醫告知他中的毒,乃九天皇族秘製,而解藥的藥引早已隨著九天朝的覆滅而消失。這意味著,他的生命,已經步入了倒計時。
更讓他心如刀絞的是,厲紙帶來的訊息——拓跋暗箭傷人的那人和刺殺方初一的那夥人竟然相識!
這個訊息如同晴天霹靂,震得他心神俱裂。
拓跋,竟然對他心愛的女人伸出了魔爪。
厲軒宸深知,拓跋怕是知曉他對方初一的深情,才派人刺殺。
那,他便不能讓初一再陷入危險之中!
更何況,他時日無多,他不想初一深陷和他的感情裡,無法自拔。
他必須做出這個艱難的決定,即使心中痛楚難忍,也要狠心將她推開。
“初一,你就當我已經死了吧!你說過,若我死了,你便另嫁他人!”
厲軒宸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痛楚,彷彿有萬千利刃在心頭交錯,割裂著他的內心。
“初一,我希望你好好活著!”
厲軒宸在寂靜的夜裡低語著,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哀傷與不捨。
他寧願初一恨他,忘記他,也不願她因為他而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夜色漸深,營帳中的燈火搖曳不定,映照著厲軒宸決絕的面容。
他站起身,走到營帳的門口,望著遠處的星空,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思念與牽掛。
但他和初一即將各自天涯,再無交集。
第二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射在城牆上時,昔日的磚石已被一層厚厚的堅冰所覆蓋。城牆如同鏡面一般光滑,任何試圖攀登的敵人都將無法找到立足之地。
拓跋的軍隊很快發現了這一變化,他們的攻勢雖然依舊猛烈,但在光滑的冰面上,他們無法施展拳腳。
一時之間,原本激烈的戰鬥陷入了僵持階段,拓跋只得暫時撤退!
回營後,慕容雲再次求見厲軒宸。
營帳外,副將們仍然警惕地看著慕容雲!
慕容雲不明白為何還會這樣,但直覺告訴他,這些副將們似乎認為厲軒宸受傷與他有某種關聯!
但,怎麼有關啦!
他委屈啊!
就算有關,也是他救了厲軒宸一命好不好!
“諸位,厲將軍不是已經沒事了嗎,為何你們還這般看著我?”
厲軒宸中毒未解之事連副將都不知曉,整個軍營除了華太醫和厲筆幾個人,再無他人知曉。
眾人都以為將軍雖然重傷昏迷,但藥王谷谷主醫術高超,已經治好了將軍!
“哼!”副將們皺眉,但無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