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的一下從高座之上躍起,美眸之中閃過難以置信的驚怒:“你說什麼?!魂碑……碎了?!”
原本如古潭深淵的溫行青,一瞬,不再淡然,一步跨出紋陣峰主殿,向著宗門大殿而去。
倒不是因為死了一個大弟子,溫行青才會如此失態,而是在擔心自己的小師弟。
“這個廢物,竟然死了,若是我的小師弟出一丁點事情,定將你魂魄揪出來,點了魂燈!”
溫行清身影快速掠動,衣袂翻飛,向著宗門大殿飛速而去。
與此同時,另一個方向,也有一道絕美身影向著宗門大殿而去。
“師尊不好了!”
溫行清率先到達宗門大殿,神色慌亂,急促的呼吸在大殿之中迴響。
“聒噪。”
黎聽雪未睜開雙眼,話語緩緩從朱唇吐出。
“妄你為一峰之主,慌慌張張,成何體統,宗門的臉面都敗光了。”
“師尊贖罪。”
溫行清忙躬身行禮:“弟子真有急事來尋師尊,小師弟此刻或有危險,還請師尊請出小師弟的魂碑。”
“嗯?”
黎聽雪美眸一簇,問道:“你是如何得知。”
溫行清連忙解釋:“弟子坐下大弟子將才魂碑破碎,而我的那位大弟子,此刻正是與小師弟在一處,弟子懷疑,小師弟此刻或許有危險。”
黎聽雪聽後,美眸凝得更深,玉手輕拂,一塊魂碑出現在手中,其上刻著邵恆二字。
完美無瑕,沒有一絲裂痕。
魂碑無礙,二人剛要松上一口氣,大殿外又有一道聲音傳來。
“師尊,弟子有要事稟報。”
蕭芳兒走入大殿,眼中慌亂,天大的事情,使得她剛一甦醒便朝宗門大殿趕來,以至於連容妝都未來得及收拾,秀髮散落肩頭。
“你們一個個的,皆是一峰之主,還如此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黎聽雪見到蕭芳兒如此儀態,剛鬆開的眉目,再次沉了下去。
“師妹,何事叫你如此慌張,一峰之主成何體統,儀容散亂,不怕宗門弟子見了笑話?”
溫行清恢復往日清冷,輕輕瞟了蕭芳兒一眼,眉心微皺,開口教訓道。
蕭芳兒沒有去理會溫行青,而是對著高坐之上的黎聽雪躬身行禮:“師尊,弟子有要事稟報,事關宗門存亡。”
面對蕭芳兒的忽視,溫行青心中很是不爽,但在師尊面前,她不敢造次,只得憤憤地將頭瞥向一邊。
黎聽雪皺了皺美目,詢問道:“何事,竟能與宗門安危扯上干係。”
“衡陽的氣運,消散了。”
“什麼!”
這下,換黎聽雪不淡定了,噌的一下從宗主座上站起身,滿面不敢置信地盯著下方的蕭芳兒:“宗門氣運,怎會消散?!”
“什麼?”
就連一旁生悶氣的溫行青,聽到此話之後,面色瞬間蒼白,滿臉不敢置信。
天下修士,或許無人見識過氣運到底是何般模樣,卻無人不知它的重要性。
此物雖虛無縹緲,看不見,摸不著,平時甚至都體現不出它的作用。
但,所有人都只會嫌它少,而非嫌它多。
因為它,並非是平時所用的。
此物,可輕易決定一個宗門是長久興旺,還是曇花一現,也可決定一個人,是黃龍沖天,還是墮入泥潭。
身為至尊的黎聽雪自然知曉氣運的重要。
五百年前,便是有一股磅礴的氣運降臨衡陽宗,才使得衡陽宗在短短五百年間,從一個三流宗門,一舉成為超級大宗門。
而如今氣運突然消散,她的心中早已如同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