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雷一純沒有半分不自在,反倒因為這些矚目,高昂的仰起脖頸。
心底莫名的有些興奮,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將玉清瑤釘在恥辱柱上,一定很好玩吧?
玉尚的眼中閃過一絲暗芒,臉上如彌勒佛一般的笑容一點不變,彷彿雷一純不是上門刁難的惡客,笑著客氣道:
“來者是客,雷大小姐的來意老夫算是知道一些,這其中可能有些誤會,請到府裡一敘吧。”
“玉家的大門我可不敢踏進,沒的被黑的也說成白的,我看這裡就很好。”
雷一純仰著的下巴,意有所指的眨了眨眼,眼神掃向四周的江湖人士,又笑道:
“況且諸位俠士趕來,若不聽明白原委,豈不白白來一趟?
讓諸位俠士當面做個見證也是好的。
玉老爺,請要玉清瑤出來,當面與我對質,背地裡鼓弄那些流言算什麼英雄!”
說到最後幾句話,雷一純的眼神又冷又寒。
她又不是那些邪士魔教,行走江湖也是要臉面的,毀她的名聲,就不要過怪她把玉清瑤釘在恥辱柱上了!
“是啊玉老爺,我等大老遠的來了,為辨流言真假也是好意,
您的府中站不下,那就在這外面與雷大小姐對質,也算公平。”
人群中一個打扮邋遢,不懷好意猥瑣男子起鬨道。
見有人起鬨,專門來看樂子的江湖人士坐不住了,紛紛跟著起鬨。
“是啊,玉老爺,您可不能厚此薄彼。”
“玉老爺,我們大老遠的來了,不就是看在您的面子上嗎?相信你家姑娘有冤屈,正主來了,就堂堂正正的讓她們對質嘛!”
“對,對……”
“玉老爺……”
雷一純眼神暗藏得意,站在人群首位,環臂而站,勾唇一笑,道:
“玉老爺,您不會是怕了吧?還是玉清瑤心虛不敢見我?
否則大家江湖人士,若行得正坐得端,又何必在乎被人看幾眼呢?”
玉尚被堵的臉色難看,剛想說什麼,身後就響起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和一道輕柔溫端的嗓音。
“清瑤來遲了,請諸位莫怪。”
清瑤從玉尚的身後緩緩露出身影,她只著一身素青色的留仙裙,及腰的墨髮半披身後,只簡單的用同色髮帶束著。
兩縷髮絲置於身前,微風緩緩拂過,髮絲浮動如墨。
剎那間,在場的所有人,都如同被點穴了一般,呆呆地望著她,如同舌頭被野物叼去了一般,再發不出一點聲音。
這、這、這,娘啊,這難不成是天宮裡的仙子下凡塵了不成?
不遠處茶樓雅間裡,傅寒聲正滿臉看好戲的在大開的窗戶前倚著,一手撐著窗戶邊緣,一手拿著茶杯。
一派閒適的模樣,止於清瑤出來的那一刻。
“啪嚓!”
茶杯摔在地上,碎成了幾片,濃郁的茶香瀰漫整個屋子。
巧的是,離茶樓不遠的地方,停著一輛低調奢華的馬車,馬車裡的主人,手中的佩劍,也掉在了地上。
司連墨常年的不變的表情,多了幾分常人看不懂的呆滯,目光透過車窗,直直的看向那個曾經署名他夫人的女子。
常年孤寂難以與外界同感的心臟,在此刻跳得飛快,彷彿要補上過去二十多年從未有過的動盪一般,大有恨不得跳出胸膛之勢。
他摁住狂跳的心臟,眸光滿是不解,這,為什麼要跳的這麼快?
那讓他渾身戰慄的陌生情緒又是什麼?
“玉清瑤?”
雷一純率先回過神來,一旁方傑驚豔的目光,讓她升起濃濃的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