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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同樣的涼亭,只不過方晟瑾對面換了一個人,桌子上擺著一副棋盤,他執黑子,對面的司連墨執白子。
司連墨很是認真,不過白子終究不敵黑子,漸漸被黑子包圍絞殺。
少有人知,方晟瑾與司連墨曾拜有一師,二人也算是自幼相識。
只不過司連墨不是多言之人,對於方晟瑾從武一事並未對外議過。
更未說過,方晟瑾於武學一道的天賦在他之上。
所以,他才會對方晟瑾在他迷茫之時的點撥如奉為聖言。
棋局已敗,司連墨也不執著,而是抬眉認真的對方晟瑾道:
“殿下,我的劍生情了。”
話音落下,他眼神帶著對未來的迷茫,似乎再次不知該如何抉擇。
方晟瑾一頓,垂眉道:“好事啊,不過連墨,武學之道不進則退,劍之有情,是為了讓你悟。”
司連墨不解,“悟何?”
“你既然意在踏碎虛空,那就不能對此間眷戀,那麼有情之人又如何能放下俗世?”
“忘……忘了嗎?”
司連墨呢喃,生情原來是為了忘情嗎?可是他的心,為什麼突然好疼?
生平第一次,他生了抗拒之心,他不想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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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雨沒有回侍劍山莊,而是在蘭城買了一個院子暫居。
用她的話說是,怕回去後,她爹再給她藉機尋覓親事。
她可不要。
這次她要認真的修煉劍法,將她侍劍山莊的劍法發揚光大,好告訴他爹,女子一樣能光耀門楣。
清瑤沒有閨中密友,禾雨經常來找她,一來二去,勉強也算得上互為好友。
為什麼說是勉強呢?
就說眼下,禾雨在後花園移栽了她侍劍山莊獨有的花卉,眼看成活,就邀清瑤前來觀賞。
清瑤逮到機會,正愁沒人欣賞她新得的衣服首飾。
可是她遇見的是自幼就不善此道的禾雨,論起當世名劍,禾雨能說個三天三夜,要論首飾、衣服的區別,只能兩眼一抹黑。
就好比媚眼眼拋給了瞎子看。
清瑤無奈的嘆了口氣。
“瑤瑤,你怎麼了?”
禾雨不明所以,還以為她不舒服,眼神擔憂。
“我沒事……”
清瑤有氣無力的回了一句。
唉,她們倆個不止欣賞眼光不一樣,連一起蛐蛐對手都對不上頻率。
就比如她跟她蛐蛐雷一純,可是如今的禾雨都還不認識雷一純……
向來急清瑤所急的小魚連忙道:“禾姑娘,你快看看我們姑娘新得的首飾,那顆東珠可是貢品。
還有這雲絲織成的流雲錦更是難得,襯得我們姑娘的臉色多好看,您說是嗎?”
禾雨這才注意到清瑤的打扮,她覺得萬千的點綴,都不及清瑤容貌的萬一,但還是很給面子的誇道:
“是呢,瑤瑤的衣服首飾真好看,只有瑤瑤穿戴才能讓它們同樣耀目!”
清瑤小臉頓時由陰轉晴,眼神示意禾雨實在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