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發抖,外面兵器相接喊打喊殺的聲音,讓她怕的不得了。
眼裡都含著淚,根本就沒有注意清瑤遞過來的是什麼?
機械地將橘子吃了進去,又酸又澀的味道瀰漫,直衝她的天靈蓋。
偏清瑤促狹的很,捂住她的嘴,直到她嚥了下去,才收回手。
見此,一旁的稱心反倒去了些緊張。
月禾同樣如此,忍不住問清瑤,“陛下,您就一點都不怕嗎?”
怕?
興許是物極必反,她把滿腔的懼怕留在了上一世。
這一世她得過且過,覺得活著的每一天都是賺的。
這一年多以來,她拼命的造作,蕭靳和趙理也一反常態的容忍著她,眼看她戲耍朝臣,整治曾得罪過她的犯上之人。
每一天她都活的很痛快。
沒有什麼可怕的。
反而不管是跟著蕭靳還是趙理,去過顛沛流離的日子,才叫不痛快。
就算這一年多的時間裡,他們對她再恭敬再好也無用。
兩軍對壘之聲沸反盈天,得了吩咐,都很有默契的避開清瑤乘坐的馬車。
以至於打著打著,蕭靳這邊為防止趙理的人將她劫走,派人護著馬車往隊伍後方走。
馬車漸漸脫離包圍圈,只等著兩方人馬決出勝負。
哪知,就在這時,馬匹嘶鳴伴隨著地面顫動的聲音而來,無不預示著身後有一隊人數不少的兵馬追了上來。
不待蕭靳二人反應,後方追來的騎兵領頭之人,手持方天畫戟,清退了馬車周圍的兵卒,一腳將馬伕踹下去,手持韁繩。
帶著他標誌性的爽朗笑聲,對目眥欲裂的蕭靳二人道:
“二位承讓了,陛下今後就交由蔣某人守護了!”
言罷,他調轉方向,由身後的騎兵斷後,直接駕著馬車離開。
局勢轉變太快,蕭靳二人眼睜睜的看著清瑤被劫走,可因蔣景程並不戀戰,還留有兵馬阻擋,他們遲遲無法突圍,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馬車消失。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蕭靳不明白,本該與趙家對戰的蔣景程是如何釜底抽薪,出現在這裡的?
與趙理對視一眼,再戰無益,二人默契的收手,心中明白現在攻回京城是不可能了。
蔣景程能出現在這裡,說明京城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而趙理更焦灼,有眼睜睜的看著清瑤被劫走的驚痛,他更明白,蔣景程來到這裡,說明前線定是大敗了。
蕭靳望向清瑤馬車離開的方向,捂著心口,手掌緊握成拳,嚥下喉頭湧出的腥甜,顫抖著下令撤退。
這一年多的時間,他多次隱晦的向清瑤表達過心意,但她總是不明白不在意的樣子。
他不想勉強,也認為他們有更多的時間。
可若早知如此,他應該將心意說出口的。
悔之晚矣!
不,他還有機會。
蔣景程那匹夫狡詐,定會效仿他們挾天子以令諸侯,她是安全的。
所以他如今要做的,是招兵買馬,再攻回京城,將她解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