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大了就致仕,這才叫體面嘛!”
清瑤抵在脖子上的茶杯蓋被福成奪了過去,不過她不依,又奪了過來,在福成無奈的目光下,繼續抵著脖子。
聽到老太傅求饒,她毫不留情的吐槽道。
她對這人不爽已久,若是忠貞之臣,即便看不慣她,罵她,她也只當聽不見就算了。
可這人有兩副面孔。
她父皇淳帝昏庸他不勸,天姝那個女人狠毒他不參,偏偏要跟她過不去!
前世,太子可能是聯絡上他了,但他膽小如鼠不敢在滿是叛臣的朝堂搞事,倒是會在她面前搞小動作。
暗示她無用,不如自戕,以正太子順位。
她膽小如鼠的裝鵪鶉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惜命啊!
所以她厭極了他。
他要是忠臣,為何不在叛臣入京時殉國?
偏要在她面前表演忠直,還不如那一開始就投誠的奸佞!
“陛下言之有理,太傅即知年紀已大,就不該尸位素餐。”
趙理認同的點點頭。
留下這幫老臣,一是千金買骨馬,二是朝中確實缺可用之人,三是為了儘快穩定動盪。
但如今動盪已除,有些不重要的人,清一清也沒有關係。
況且……
趙理朝著清瑤笑了笑,“陛下請將“利器”放下,勿傷了自己,為這種人損傷龍體不值當。”
他是在諷刺她嗎?
清瑤有些看不懂他了,這些叛軍,不管是趙家還是蕭靳,也不是一開始就不忠的。
只能說她父皇淳帝實在是能作會鬧,不將人命看在眼中,以為皇權穩固,所有人都應該為他一句話去赴死。
得到皇位太容易,容易自大膨脹。
她父皇將一手好牌,打的亂七八糟。
這些僥倖活下來的叛軍,既是為自保也是野心一旦升起就難消,才演變成眼下這副局面。
所以她有些猜不透趙理的突然轉變。
不過……
猜不透就不猜,只要不阻止她活著的時候痛痛快快,就夠了。
“太傅人老糊塗,痛斥陛下是為大罪,來人,褪去他的官服,帶下去吧。”
蕭靳看不慣趙理對著清瑤笑得盪漾的模樣,直接下令處置了老太傅。
“不要,不可,老臣知錯了,求陛下看在老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老臣這一回吧!”
在這亂世,若在朝堂無立足之地,那他該如何好好的活下去?
難不成翻山越嶺遠渡北道投靠前太子?
就算他自詡忠心,說實在的也不看好江道以北的將來。
清瑤只當沒有聽見,把茶杯蓋扔給福成,直接就起身下了龍椅溜了。
福成忙喊了一聲無事退朝,才追了出去。
——
下了朝,直到用完早膳,清瑤的嘴角都沒有落下過。
福成和稱心則憂心忡忡,拿不準清瑤此番改變,到底是好是壞?
她這樣鬧下去,他們實在是怕蕭靳和趙家不再忍她。
可是又覺得心疼,他們看著長大的陛下,曾經也是肆意張揚的小公主。
就連不可一世的天姝長公主,她都敢報復。
可這兩年,日日陰鬱懼怕之下,早已活的不像自己,如今被趙燦所傷,又被前太子下毒,移了性情,才重新活得痛快。
所以他們真的要勸她,像以往一樣忍耐嗎?
“陛下?”
“嗯?”
清瑤側頭看向欲言又止的二人,抱膝靠在椅背上,笑得一臉張揚無畏。
“福成、稱心,朕現在很開心,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