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不是,她見過他太多次杖殺大臣的場面,現在的他眼裡沒有殺氣。
“呃,臣昨夜小飲了一些酒水,夜裡也沒有休息好,可能聲音有些暗啞。
至於薰香,是不曾有的,可能是侍女清晨伺候洗漱的時候沾染上的?”
清瑤小心翼翼的解釋,下巴上傳來陣陣涼意,猶如被時刻準備擇人而噬的毒蛇纏住,讓人渾身不自在。
可是她不敢躲避。
蕭凌越像是沒有注意到她的不自在,反而因手上細膩的觸感,捏住她下巴的手下意識收緊了幾分。
她墨如羽扇的睫毛輕顫,嘴抿成直線,如剝殼雞蛋般的臉龐漲紅了幾分,也沒敢說別的。
聽了她的解釋,蕭凌越沒說信與不信,眼神錯也不錯的盯著她看了幾許。
在她快要繃不住的時候,他才鬆開了手,饒有興致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愛卿的臉色有些不好。”
清瑤鬆了口氣的同時,聽到這話,又生起一絲怨念,還不是被他嚇的?!
不過最奇怪的是他吧?
前世她與他最近的距離,是隔著紗簾給他“唸經”,有時是史書、佛經,有時是奏摺。
蕭凌越多數不會跟給她任何回應,只安定的在龍椅或軟榻上小睡,時間也不會太長。
所以她給自己的定位是“安神湯”。
他是個大方的主子,給予她很多賞賜,理所當然的就養大了她的野心。
從開始的御前侍衛到禁軍統領,到後來轉戰朝堂一路爬上高位,都有他的縱容。
偌大的江山,和至高無上的權利,他有,但對他好像不重要。
而是丟擲一個餌,看著底下的人去爭去奪,對他而言更有意思。
再到最後那充滿算計的丹藥,清瑤有些迷茫,她都沒有想過會那麼容易成功?
腦海裡閃過她前世見他的最後一面的樣子。
他骨瘦嶙峋,眼神淡漠至毫無生氣,像是世俗之外的看客,什麼都瞭然於心,然不在乎,也不想再參與。
如同一具行走的屍體。
屍體?
或許前世不是她和那些人算計成功了,而是他自己不想活了吧?
所以他現在是怎麼了?
“起來吧。”
蕭凌越見她額角冒出點點汗意,才勉強鬆開她的下巴,又指了指一旁的軟凳,示意她搬過來坐下。
“是。”
清瑤瞬間把腦子裡有的沒的念頭扔遠,管他怎麼了呢,想深了實在為難她的腦子,重要的是眼下應付不過去,她腦袋就危險了。
“接著唸吧。”
蕭凌越眼神沉了沉,手指微微摩擦,上面似還殘留著那細膩的觸感。
這下清瑤可不敢分神了,捧著史書聚精會神的唸了起來。
好聽的聲音再次飄蕩大殿之中,只不過蕭凌越的注意力,不在往日能讓他有片刻安神的聲音上了。
而是盯著少年沒有一絲毛孔的小臉上,好似發現了獵物的猛獸,打著什麼吞吃的主意?
“咳咳~”
清瑤被看得發毛,嗓子有些發乾,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一盞溫熱的茶水出現在眼前,她下意識的端過來,忍不住喝了兩口壓下咳嗽。
不過等她反應過來手裡是蕭凌越的專屬茶盞,她又開始頭皮發麻,連忙放下茶杯就要請罪。
蕭凌越按住她的肩膀,“無事,嗓子不舒服就回去休息一下吧,明日早些過來。”
“謝陛下!”
清瑤聲音都似輕快了幾分,起身躬身行禮後,頭也不回的退出了大殿。
“呵呵……”
蕭凌越低笑了一瞬,端起清瑤喝